我是誰?誰又是我?
當在皇宮裏出生那一刻,我便有了心,有了記憶,記憶中卻唯獨沒有自己。\\wWW。qΒ5。
我的腦子裏有很多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多事我都清楚,我就好像在另一個大陸上生活過,很久,久到整個曆史我都很清楚。
我想,我是異世而來的吧,而我所知的那個世界,跟這個世界的人,似乎一樣,都是有限的生命,人性,也都一樣的為欲而在。
那麼我呢?為什麼還會有我這樣的?如今,我又到了這麼一個國度,我竟是妖孽不成?
我也會疼,也會有感覺,也許也會死的吧,那這一切,我現在拚命去想又有什麼意義呢?
也許在隨安殿,我曾憐惜過小玄子,也許在皇子苑,我曾歎息過淩亦軒,也許在芳華園,我曾傷懷過淩亦輅,也許在秋圍獵,我曾不忍過淩亦軔,也許在落絕崖,我曾婉惜過淩亦嵐……
但這都不重要,若想時我自然出手相救,若當時不想,便是他們死在我眼前,隻怕我也隻會漠視的吧。
既然離了皇宮,我必定是站在這大陸的頂端,俯視著這樣熟悉而又陌生的天下。
踏遍九國山川,世間的一切繁華,我都看盡,偶然回首,那個小女娃的身影總是越來越清晰。我並不知道她的去向,因為我並不去探聽,也從不問燁尋,我知道,曉,什麼都可以幫我查清,我隻是不想。
獨自上路,有時會有些寂寞,好像真的和這世界無一絲關係,我並喜歡,我可以俯視這個天下,卻不想隔離這天下。
比如洛悠雲,比如芳華燃月,比如容十公子,我不介意每一程都有一個同伴,卻不喜歡每一程都是同一個同伴。
檀雅,在我心中,一直也將她當作當年那個檀雅,那個並不是玄幽宮的語翩桐,也並不是醉清風的夫人,隻是當年那個雅兒。也許將紫凝玉給了她,是想要她好,也許當時言說‘定情’果然是出自真心,我卻又並不想留戀於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我隻要灑脫便好,於是,轉身,毫不猶豫地埋葬一切可能。
我的手下也葬送過不少性命,隻不過是一揮手,便終結,對我來說,簡直跟撥一棵草,采一朵花,沒什麼分別。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很奇怪,它總像是一般棋,而我,是那棋外的看客,不幫白子,亦不幫黑子,因為我想,倘若我幫了哪一邊,就全亂了棋意。
也許淩亦嵐說的不錯,也許他比我更了解自己吧,當初讓他們叫我作絕世,其實真的是存了那個意思吧,獨絕於世。我從來都不認為誰能跟我站在同一個高度,不想他竟知我若此。
晉元的戰爭,我並無興趣去管,其實說實話,聽到西元那個小丫頭說要讓淩亦輅下嫁,我心裏覺得還是蠻有創意的,嗬嗬,挺搞笑呢。
想到當年芳華園中的那個少年,那樣的無助,有時衝動地想去看看他,想到他為了中晉所付出的心力,有時也為他不值,不過,即使如此,那也是很淡的一種想法,不足以讓我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