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海經(1 / 2)

劉錫城在《全像山海經圖比較》(1)序言中指出:“東晉詩人陶淵明的“流觀山海圖”(《讀山海經13首》)、學者郭璞的“圖亦作牛形”和“在畏獸畫中”的記載和論述,說明早在2000多年前的戰國時代,曾有“山海圖”流行於世。而且據說《海經》部分是圖在先、文後出,因而“以圖敘事”的敘事方式,至少在戰國時代就已形成一種文化傳統”。馬昌儀(2)也認為:“《山海經》的母本可能有圖,它(或其中一些主要部分)是一部據圖為文(先有圖後有文)的書,古圖佚失了,文字卻流傳了下來,這就是我們所見到的《山海經》。”劉宗迪(3)寫道:“《海經》的荒誕色彩和神話色彩,與這本書的特殊來曆息息相關,這本書的來曆在古代典籍中是獨一無二的,簡單地講,這本書是述圖之作,也就是說,我們今天看到的《海經》,先有圖,後有書,書中的內容是對一幅圖畫中內容的寫照。《山海經》中的文字多靜態的刻畫,而少動態的敘述,多記空間方位,而少間時間進程,其述圖特點可謂一目了然,其實,前人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最早指出這一點的是宋代學者朱熹,但前人在這一點上都有同一個誤解,即認為整部《山海經》包括《山經》都是有述圖的。實際上,像《山經》那樣包羅萬象的博物學知識是不可能在圖中畫出來的,更何況其中還記載了很多動物的聲音、習性等等。這些內容又如何能用圖畫表現出來呢?除非古時候已經有了現在這樣的多媒體技術。不過,《海經》所憑借的圖畫早就佚失了,我們今天看到的《山海經》中都有插圖,怪怪奇奇,琳琅滿目,那隻是後人根據書中的內容想象增補的,與我說的古圖完全不是一回事”。

第二,《山海經》保留了大量遠古時期的史料。

《山海經》曆來被大多數人認為“荒誕不經”。連敢於打破《尚書》束縛,將中國上古史推至炎黃二帝的史學家司馬遷都說“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餘不敢言之也”。形成這種看法的原因似乎與《山海經》由圖到文字的成書過程有關。例如《海外東經》記載“工蟲在其北,各有兩首。一曰在君子國北”。根據《山海經》先有圖後有書的成書過程推測,《山海經圖》上在君子國的北方畫有一個彩虹的“虹”字,表示該地經常見到彩虹。當時的圖像文字應該類似甲骨文的虹字,是彩虹的圖像,兩端有首(見熊國英著《圖示古漢字》)。而後來古人根據《山海經圖》著《山海經》時,時間已經過了幾百年,而著者並不見得一定是文字學家,這時彩虹的虹字已經成為“工蟲”的樣子,因此將彩虹描述為工蟲,並望文生義將其描述為“各有兩首”,使後人無法知道到底敘述的是天邊的彩虹呢,還是描寫一隻有兩個頭的怪物。所以就連司馬遷也說“餘不敢言之也”。

第三,《山海經》與東方夷族有關。

金榮權在“帝俊及其神係考略”一文中指出:“帝俊在中國古代神話中是一個謎一般的神性人物,他的事跡既不為正史所載,也不為諸子所傳,隻見於《山海經》之中,尤其集中反映在“大荒”、“海內”兩經之中。究其神係淵源與脈略,顯不屬於炎帝世係,也不隸屬於黃帝世係,是與炎、黃兩大神係並存的第三神係”。“關於帝俊在中國古代諸神中的地位,今天眾說紛紜,然一般認為帝俊當是上古時代東方民族的祖先神,這種看法是一致的,因為《山海經》記載的帝俊活動地及其子孫之國大多在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