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卻見周圍刮起一道強勁的勁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風過處,高台上那精壯的劊子手一口鮮血噴射出來,倒地而死,胸口處一把短刀插在上麵。
“夠膽子在上來試試,灑家一並收拾了!”人群後響起一聲霹靂似的喊聲,唬得人站也站不穩了,紛紛向兩側避讓,隻見一個大漢,手裏一個混鐵打造的禪杖,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
陳京一看那人,唬得一屁股癱倒在位子上,雙腿發軟,指著那大漢哆嗦道:“魯智深,你要反啦!”
魯智深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大咧咧地就往行刑台上走過去,那些守衛的兵士素日裏都是知道他的,哪個還敢再上?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魯智深鼻子裏哼了一聲,神情甚是不屑,正走著,忽然三股狂風向他吹來,當即舉起禪杖回擊過去,勁風被他打散,卻也就此止住了去勢,往後退了數步,隻是冷眼瞧著。
賀壹的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三個人來,魯智深卻是認識的,為首一個乃是右手場的楊雄,底下站著的是白勝和段景住。
自他三人出現之後,場四周烏泱泱地湧上來一群人來,皆是右手場的場眾,將那刑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圍本就是一群看熱鬧的百姓,此時見殺出來個煞星,連右手場也出馬了,皆自傻了眼去,呼啦啦地退潮一般散去,都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兩條腿來,有多遠跑多遠才好。
陳京一看來了救兵,膽氣也壯了,指著魯智深喝罵道:“沒長心肝的東西,也敢來劫獄!這下子叫你有命來,無命去!來人,給我拿下了!”
他帶來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先動的,而右手場的場眾更是置若罔聞,正眼也沒瞧他一眼。
陳京羞憤交加,對著楊雄道:“楊指統,你是什麼意思?”楊雄微微一笑,道:“陳大人莫怪,這幫小子平日裏被東主寵壞了,連我的話也聽不大緊,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陳京明知他是故意的,心中雖然氣得發瘋,但此時魯智深虎視眈眈,唯有指望著右手場拖得救兵過來,他才能逃過一劫,隻得將怒火撒在手下人身上,大罵道:“都是些酒囊飯袋,平日裏欺負百姓,興風作浪的倒是好手,如今倒慫了?都給我聽好了,跑了反賊,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
那些士兵一聽這話,唯有硬著頭上了,挺著長槍便向魯智深刺去。
魯智深正沒處撒火,虧得上來些不要命的,正是求之不得。禪杖如同出洞的蛟龍,舞得虎虎生風,所到之處,人倒槍斷,慘叫一片。
那禪杖少說也得百十斤,蹭一蹭破皮,刮一刮骨裂,血肉之軀如何受得?剩下那些完好的看著地上那些人,不是斷腿的,便是斷臂的,皆自嚇破了膽,憑著陳京叫破了喉嚨,隻是不動。
陳京眼看底下人製不住魯智深,右手場的又指望不上,剛起的膽子也瞬間熄了下去,恨不得生對翅膀就地裏逃了出去,然而按照金丘國之法,犯人逃脫,監斬官難辭其咎,若是臨陣脫逃,罪加一等,他雖然有心跑了,卻更害怕康順事後追究,眼下裏右手場重兵在此,他心中尚存一線希望,於是隻在那裏不動,卻是不敢再喊叫了。
魯智深也沒將他放在眼裏,殺死他如同踩死隻螞蟻,眼下裏對付右手場才是大事,他眼瞄著眾人,看到賀壹身上幾乎無完好之處,顯然是重刑所致,頓時怒不可遏,大罵道:“右手場的閹人,欺人太甚!”
那太監最厭人叫他們“閹人”,魯智深罵得口無遮攔,禁不住紛紛動容,抽出手裏的長劍,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將他砍為肉泥。
這邊白勝聽他罵得不堪,再也忍不得,尖聲叫道:“小指場的,給我砍了這廝!”
裏麵不少小指場的場眾,一聽指統叫出來,紛紛向魯智深攻擊過去,數十把利劍閃著寒光,自四麵向魯智深刺去。
魯智深雙手握住禪杖,就地裏揮舞一圈,隻見一層氣浪自禪杖裏蕩出來,頓時將眾人擊得人仰馬翻。
“不自量力!”魯智深正罵著,忽敢身後一陣寒氣襲來,與剛才不同,來人的內力似乎極為深厚,當即想也不想,一拳對上去。
兩股強勁的氣勁碰撞在一起,魯智深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那人卻是止不住退勢,直向後退了數十丈不止。
魯智深哈哈大笑道:“無名的鼠輩,也敢來捋虎須!”白勝聽他喝罵,心中恨極,但這拳威力極大,真氣被一股腦打進體內,隻得暫且忍住,全心逼出對方的真氣。
這邊段景住也忍不住了,飛身上前。他手持一把鋼鞭,正是當日和賀壹對戰之時所用的兵器,也是渾厚沉穩,舞動帶風,鬼仙青霸氣環繞其上,其勢不亞於魯智深。
魯智深大喝一聲,道:“要比霸氣麼?來的正好!”周身白色的真氣轉眼間化作藍色的霸氣,正是神仙級別。
禪杖和鋼鞭各攜著雷霆之勢,對撞在一起,火花四濺,響聲如雷,聽者莫不膽寒。
霸氣爆裂之處,段景住苦不堪言,那魯智深霸氣一波接著一波,似有無窮無盡,隨著第二波的到來,段景住不敢再接,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