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聞言,伸手擰了擰自己的眉心,微微有些頭疼,他深知月兒並非是莽撞之人,但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她卻還未回來,如何叫人不擔心。
長歎了一口氣,眼眸中除去擔憂,更多的卻是無奈。
丹寒軒靜坐在一側,抿了一口清茶,臉上的表情雖然了冷靜,心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眸光一閃,抬首看向了丹文清:“大哥,小月兒,莫非是去了使館?”
丹文清思索片刻,也覺得有這個可能,雲清歌對月兒心懷不軌,將她扣留下來,也並非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丹寒墨猛地停住腳步,定定的看了兩人一眼,疾步往外麵而去:“定是雲清歌將小月兒扣住了,我找他去!”
話音落下,就看見一團白色從窗前跳了進來。
元寶跳進丹文清的懷中,甚是焦急的用爪子抓撓著他的衣服:“唧唧!”
“元寶,你可是知道什麼?”見狀,丹文清垂首看向元寶,小獸點了點小腦袋,跳上一旁的桌子上,銜了一張宣紙過來,用爪子沾了些許墨水,塗畫起來。
半晌之後,用頭拱了拱丹文清的手,示意他看宣紙,男子伸手揉了揉小獸的額頭,掃了眼宣紙上的內容,麵上的表情越發凝重。
劍眉擰成一團:“月兒今日下午被一名男子帶走了。”
話音落下,屋中的氣氛尤為沉悶,兩個丫頭的麵上滿是自責之色,倘若她們今日下午並未離開,小姐也不會出事了。
丹寒墨劈手將元寶提在了手上,俊臉上的神色尤為陰鬱:“小東西,告訴我是誰將小月兒帶走了?”
元寶似乎被他嚇到了的樣子,哆嗦了一下身子甚是委屈的看著他:“唧唧。”
丹文清長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元寶溫柔的抱在懷中,輕撫它的脊背:“三弟,我知道你擔心月兒,但元寶並非人,它能夠告知我們月兒被人劫走,已經實屬不易了,你又何苦嚇它?”
“我隻是太過擔心小月兒的安危了。”
聽完他的話,丹寒墨的情緒冷靜了些許,帶著幾分歉意的看著元寶,小獸卻嚇得尖叫了一聲,小身子也往丹文清的懷中縮了幾分,模樣甚是可憐。
丹寒軒冷哼了一聲,手指在桌麵上敲擊了兩下,星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眼下最需要做的便是將此事告知玉鏡塵,僅憑我們幾人和丹樓的能力,是斷然無法將小月兒救回的,對方既然敢動手,自然是已經最好了完全的準備。”
說道此處,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放才繼續說了下去,麵容好似刀削一般,甚是淩厲:“而我擔心,如果我們貿然出手的話,不僅無法將小月兒救出來,反而會害了她。”
“我同意老四的看法,這也是我們眼下唯一能夠做的了。”
丹文清的心中亦是明白這一點,雖然覺得甚是無奈,卻也隻得歎息一聲,玉手輕輕拂過小獸的脊背,轉身看著窗外如墨一般幽暗的天空,心情越發沉重:“隻是眼下我們應該如何聯係玉鏡塵才好。”
話音落下,他懷中的元寶探出一個腦袋來,用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一雙圓溜溜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他:“唧唧。”
明白了小獸的意思,丹文清的麵上染上了幾分喜色,提筆寫下一封書信,封入瓷瓶中,係在了小獸的脖子上:“元寶,你務必要將信件送到玉鏡塵的手中。”
元寶點了點小腦袋,跳到桌子上飛快的啃了兩塊糕點,從窗戶躍了出去,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看著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白色圓點,眾人雖然均是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卻沒有絲毫淡化的痕跡。
玉鏡塵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看著密林後隱約可見的燈火,眸光中滿是柔情,玉手輕撫自己的唇畔:“小狼崽,你一定要平安等為夫歸來。”
話音落下,耳邊掠過一道風聲,暗風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俊臉上滿是恭敬之色,玉鏡塵轉過身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天羅宗餘孽近日來可有什麼異常的動作?”
暗風聲音中沒有半點的波瀾,眼眸中卻帶著幾分不解,天羅宗之人狼子野心,此番進入大楚國,卻是什麼異動也沒有,著實令人生疑。
“回主子的話,剛從邊境傳來消息,他們依舊如日前一般,僅僅在鬧事,而沒有什麼異動。”
玉鏡塵淡淡的應了一聲,心中卻湧出幾分不安來,他自然不會相信,天羅宗之人出現在邊境僅僅是為了鬧事生亂,在他看來,他們的這些舉動,更像是在掩飾什麼一般。
思及此,他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鬱,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隻是眼下變化還不甚明顯,所以他一時間也難以察覺。
許久也未理出一個頭緒,玉鏡塵劍眉輕蹙,餘光掃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暗風,嗓音低沉好似要下雨的天空般:“你先下去吧,本座想一個人靜靜。”
“是!”
暗諷應了一聲,正欲離去,目光一冷,飛快的將腰間的佩劍抽出,飛身往窗戶的方向而出。
元寶剛剛跳上窗戶,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劍光,雙足一蹬,跳入了玉鏡塵的懷中,一臉防備的看著暗風。
身上的毛發盡數變作紅色,脊背高聳,宛如發怒的貓咪一般:“唧唧!”
暗風此前並未見過元寶,見他跳進了玉鏡塵的懷中,周身的殺氣越發濃鬱:“主子小心,它興許有可能是天羅宗之人派來的。”
聞言,小獸氣得鼓起了一張小臉,縱身跳到一旁的桌子上,抓了一塊糕點,往暗風的方向擲去:“吱吱!”
藏身於暗處的暗雲,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從窗戶中翻身進來,立在了暗風的身邊:“你放心吧,元寶是主子養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