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之後,陽光越發耀眼,天氣也越發炎熱,天炎王國的皇宮之中,一名絕色女子側身坐在貴妃椅上,眉眼之間同無暇有幾分相似,赫然是雲妃慕輕雲。
她身穿一身緋紅宮裝,三千青絲綰了兩個發髻,其上用純金的發簪斜插著,如玉般的耳垂上戴著粉玉製成的墜子,勾勒出女子修長纖細的脖頸。
玉手輕托暖玉做成的茶盞,白玉做成的茶盞,不及她膚色溫潤,麵上神色淡然,眸中含著淺笑,卻並未達眼底,周身都縈繞著幾分神秘之感。
垂首輕抿了一口清茶,殿外傳來一道太監尖利的聲音:“皇上駕到。”
慕輕雲由兩名宮人扶著從軟塌上站起身來,纖腰盈盈不足一握,身姿輕盈好似能做掌中舞一般,玉臂輕綰淡粉色輕紗,緩步之間越顯雍容華貴。
一名中年男子快步從殿外走了進來,一身明黃色龍袍,劍眉入鬢,眼角雖說帶著淡淡的細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不是天炎王國的皇上,又是何人。
慕輕雲漫步上前,微微福身,露出一截白皙若玉的脖頸,淺笑之間媚態橫生,好似要將人的三魂七魄都勾去了一般:“輕雲不知陛下要來,並未準備,還請陛下恕罪。”
天炎帝目光在她的麵容上流連了片刻,扶住她的玉臂,嗓音溫柔如水:“愛妃不必多禮,我今日聽聞你身體抱恙,故而前來看看你,眼下可還有什麼不舒服之處,朕命人將禦醫請過來。”
女子嫣然一笑,眉眼溫婉,周身帶著三分淺笑:“輕雲謝過陛下,方才已經請禦醫過來瞧過了,隻是近日來有些勞累罷了,多加休息即刻。”
“如此甚好。”
天炎帝聞言頷首一笑,扶著她坐到了一側的貴妃椅上,慕輕雲乖巧的倚在他的懷中,螓首輕埋,一副嬌羞的模樣,眼中卻不見半分喜色。
兩人剛坐定,一位嬤嬤焦急的從外麵走了進來,跪在了兩人的麵前:“陛下,雲妃娘娘。”
慕輕雲看見她,美目中帶了幾分期待,麵上也因為激動的關係而帶了幾分潮紅:“可是有無暇他們的下落了?”
嬤嬤將頭在地上一磕,聲音中帶了幾分自責:“還請娘娘恕罪,眼下還並沒有找到無暇公主的下落,不過昨日從大楚國傳來消息,有人在官道上看見過一名同公主有幾分相似之人。但等我們的人趕過去時,卻並未尋找那名女子。”
聞言,慕輕雲長歎了一口氣,麵色難看了幾分,眉眼間滿是擔憂:“這可如何是好,無暇這丫頭,往日在宮中便被寵壞了,如今她已經失蹤兩月有餘,卻連她身在何處都並不知曉。”
天炎帝聞言,握住她的手寬慰的拍了兩下,嗓音越發溫柔,心中卻也極為擔心無暇的安危。
眉宇間滿是擔憂的神色:“愛妃放心便是,無暇自幼習武,定是不會有危險的,朕再派人人手出去尋找,定會將她尋回。”
跪在地上的嬤嬤亦是出聲安慰道:“還請娘娘放心,我們的人已經加大了搜尋的力度,相比尋到公主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聞言,慕輕雲眉頭卻沒有絲毫鬆開的跡象,反而擰得越發緊了些,素手絞著手中的帕子,眼角滲出幾滴晶瑩的淚珠來:“縱然如此,萬一無暇在還未尋到她時,便出了意外,這讓我如何是好,那孩子打小便同我親近許多,若是她出事了,我該怎麼辦才好。”
話未說完,便急急的咳嗽了兩聲,侯在一側的李嬤嬤急忙上前,喂她服下一粒丹藥,輕拍她的玉背,眸中滿是關切:“娘娘,還是仔細些自己的身子吧,近日來您為了公主的事情茶不思飯不想,身子消瘦不少,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身體斷然是吃不消的。”
慕輕雲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美目看著窗外的風景,眼眸中泛起幾分濕潤,好似要落下淚來一般:“如今無暇尚未尋到,你讓我如何能夠吃得下東西。”
聽完二人的對話,天炎帝責備的看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嗬斥的意味:“愛妃,你怎可如此胡鬧,若是無暇回來,見你這幅模樣,心中定是十分自責,到時你讓她如何自處呢?”
“陛下責備的是,是臣妾不知分寸了。”
女子將頭埋在胸前,斷斷續續的咳嗽了幾聲,天炎帝的心中一軟,溫柔的將人攬入懷中,語氣漸漸放緩:“朕知曉你擔心無暇的安危,她是朕最喜愛的女兒,朕心中的擔心並不比你少,無暇性格雖然單純,卻尤為機敏,即便遇見了危險,也定能夠化險為夷。”
“但願如此。”
慕輕雲抬首揚起一絲笑容,粉拳卻微微收緊,眉宇間依舊滿是擔憂之色。
視線慢慢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心底卻帶著幾分涼意,天炎帝在她宮中用過膳後方才離去。
待他離去之後,慕輕雲麵上的擔憂淡化了幾分,淡淡的甩了甩袖子道:“本宮有些乏了,除了李嬤嬤,你們其餘人都退下吧。”
宮人們早已習慣了此事,福身行禮,緩步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李嬤嬤幾步她的身側,俯身低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