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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之國度自錄組錄入
原著:紅玉いづき
插畫:岩城拓郎
翻譯:林香吟
圖源:yuyuko
錄入:雪名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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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充滿色彩。
雪國的女人,自古便盈滿激情。
千變萬化的曼妙劍舞,
流動的血液是火。
比果實更紅豔的嘴唇,最適合以舌舔舐。
那是會將深愛的男人蠶食入伏的激情一族。
人人將她們視為蠻族加以蔑視,深感畏懼。
——其名曰“雪螳螂”。
這片大地染滿絕望的白色。
從天而降的並非雪花,而是如玻璃碎片般強襲刺骨的冰風暴。還來不及落地,已被狂風吹散,時而從地表刮至半空中。
這片土地在安魯斯巴特山脈中,也算是極其寒峻的冰凍山野。其間,有個少年正拖著沉重的蹣跚步伐前進。他身上隻有幾件破爛的禦寒衣物,看起來就像裹著幾層毛毯。從磨出破洞的手套前端露出的指尖不止是冷到發紅,早已冰凍成黑紫色了。
虛茫空泛的眼,茫茫然仰望著無邊無際僅透出微光的穹蒼。這裏真是片白色的地獄啊,少年心想。隻有微乎其微的幽光映出這片蒼白大地,就算入夜,觸目所及仍是一片死白,那樣的白也等同於黑暗吧。
少年就像這座山脈的土地般,為世代承繼的漫長征戰感到疲憊不堪。
一道強風襲來,少年再也支撐不住,終於屈膝倒臥在冰寒如劍山的土地上。腦子已然昏沉,視線更是模糊,自己大概不行了吧。真想就這麼沉沉睡去。恍惚之中,少年呼喚著母親的名字。他想呼喚,但母親的名字與父親的聲音早就斑駁褪色,不複記憶了。
最後一次見到母親,她手中的利刃對準了自己。
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為什麼?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
一抹淡淡香氣還殘留在衣服上。記憶中,那是曾被誰緊緊擁抱所沾染的。可就連那抹最貼近自己的香氣,如今也已毫無意義。
烙印在兩邊臉皮上的潰爛傷口仍泛著灼燙的痛楚,不管是睜開眼或闔上,都感受到相同的痛苦。
耳邊交錯的風聲仿如細啞的笛音,其中還交雜著動物奔跑的蹄聲。這究竟是幻聽或是什麼,少年已無力分辨。
那是踏在冰地上所發出的獨特聲響。是野獸跑來了吧?反正也無所謂了。若說生是地獄,死也是地獄,那麼少年隻想早一刻得到安寧。
視野前端,出現一雙小小的防寒靴。那一瞬間,在身邊呼嘯的冰雪風暴仿佛都停止了,但襲上身的冰冷空氣卻變得更加鮮明。
“還活著嗎?”
教人驚訝的是,傳進耳中的竟是個少女的聲音。不管裝得再怎麼凜然高傲,仍掩不住因寒冷而顫抖的柔潤童音。
少年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生是死,而傳入耳中的聲音又有什麼作用,他的手腕非常輕微,痙攣似地抽動了一下。
混沌的視線除了那茶色的靴子前端之外什麼都看不見。如金屬般沉重的眼皮不住地想闔上,阻礙少年的視野。
“把臉抬起來。”
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充滿威迫。但聽在少年耳中,仍像是昏沉模糊的鍾聲——好想睡。連意識都逐漸染上雪白的色調。
“你聽不見嗎?我叫你把頭抬起來!”
突然之間,一雙小小的手扯住少年的襟口,硬是將他的上半身從雪地上扯了起來。少年仰首,原本緊閉的雙眼也微微開了條細縫。
“隻要再往前走一百步,你就能獲救了。站起來!我要你站起來,繼續向前頭!”
那是比少年更加稚嫩的,少女獨有的溫潤聲線。
空茫範白的視野中,隻見她那赤紅的唇色。還有細膩柔美的下顎曲線。
少女應該是從停在她身後那台雪地馬車裏走下來的吧。那台雪地馬車似乎剛從部落出發沒多久,少女應該不可能獨自搭乘,而且她好像也不打算讓少年搭便車。
身在苦痛之中,是絕不會有人對自己伸出援手的。可是眼前的少女,卻用她小小的手揪扯少年的襟口,用力揪扯著,而後丟下那強而有力的話語。
“站起來,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