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登國的澄海鎮酒館,一個身穿破舊貴族服、披頭散發的男子獨自一人喝著悶酒,還算好看的臉略顯臃腫,從身材可以依稀看出昔日的強壯,而從他身旁的一把劍也能大概猜出,這是個曾經的武者。
這時,一個平民女子踏入酒館。她看了看醉酒男子,搖搖頭,眼睛一轉找了個位置坐下。
“喂喂喂,那個卑賤的平民,這裏可不是你能隨便進來的。至少,你需要像那邊的廢物一樣,在垃圾堆裏找到件貴族丟棄的衣服。”
平民女子抬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英俊的貴族男子,他正拿著酒杯,麵帶嘲諷地指著醉酒男子。而他身後,跟著幾個強壯的劍士。被人這樣說,醉酒男子絲毫不為所動。
“不過,”貴族男子仔細地打量著平民女子的臉:“如果你願意陪我喝幾杯,我倒是可以給你這個榮幸。”
醉酒男子聞言睜開了眼睛。
平民女子卻不卑不亢地回答:“先生,酒館是個自由的場所,無論貴族騎士,販夫走卒,隻要有錢都能進入消費,小女子初到澄海鎮,還真不知道這裏有不同於大陸所有酒館的規定。至於喝酒,我更喜歡獨享一壺而不是跟人分享。”
貴族男子尚未回話,一個酒杯便從醉酒男子手中襲向他額頭,卻被他單手接下。醉酒男子像頭發怒的野獸看著貴族男子:“金帝利斯!你這樣做對得起小艾嗎?身為貴族卻在這調戲女子,還有個貴族的樣子嗎?”
貴族男子金帝利斯搖晃著酒杯,優雅地走向醉酒男子,字字如步伐般迫近:“貴族?看來我們的約書亞還活在了詩人們編造出來的貴族世界裏啊!所謂貴族,就是擁有高貴血統,掌握生殺大權的人。在這大陸上,血統就是一切,爵位便是權力。正如小艾喜歡的是你卻要嫁給爵位更高的我,正如你們家族衰敗隻是在我的一念之間。怨恨嗎?我在你眼中看見了熊熊怒火,但是……”
金帝利斯劍如閃電出鞘,劃破了約書亞的衣服,在空中反勢一轉,行雲流水地揮砍下來。約書亞慌忙拔劍格擋,卻感受到一股巨力傳來,劍脫手而出刺進地板。嗡鳴的劍身上,鏽跡清晰可見。
金帝利斯收劍入鞘,冷笑著說:“廢物就是廢物,連劍都拿不穩,你們家族算是徹底廢了。噢,似乎你們家族隻剩下你一個了吧?哈哈哈,算了,你們照顧他一下,注意輕重,別讓他死了。”
說完他向幾個劍士揮揮手,一臉無趣地轉過身。而這時,異變驟生,金帝利斯聽見幾個劍士的慘叫,回過頭,隻見到平民女子拉著約書亞跑出了酒館,而幾個劍士躺在地上呻吟,有的手上還插著飛刀。
轉過幾個巷子,兩人確認安全後停了下來,約書亞喘著氣說:“謝謝,不過,你最好,離開這個鎮,金帝利斯他,他不好惹。”
平民女子笑了笑:“先生,你還是先喘過氣來吧。不過你的名字,跟影劍約書亞一樣呢。”
“影劍約書亞……”約書亞呆愣地叨念道:“好久沒聽到這名號了。”
平民女子繼續道:“那先生,你怎麼辦呢?估計金帝利斯不會放過你的。”
約書亞搖搖頭:“沒事,如果他要殺我,估計早就動手了。再怎麼說,我還有個貴族名頭,殺我還需要顧忌。隻是,爵位比我高的他,想整我方法多得很。”
“那,你有沒有想過反抗?”平民女子打斷了他的話。
“反抗?怎麼反抗?”
凱迪大陸的傳統和政治上,爵位世襲,無論如何努力,平民始終是平民,哪怕擁有了官職,也要受製於遊手好閑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