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拔劍!(2 / 2)

於是他一麵想象著狂扇臻耳光的畫麵,一麵哼著歌兒回家去了。這一招是尾祥大叔教他的。

秋天就要結束了。虔山後麵吹來的風一天比一天刺骨,寨子裏傳來比武招親的確切消息。因為天氣嚴寒,寨主決定在明年第一聲春雷後的第一個晴天舉行月鶯的招親儀式。寨子裏的成年男子都可以報名參加。

“這個冬天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尾祥大叔往火堆裏添了一把幹柴,對著火堆說道。

一旁的索淳把熱好的酒端到大叔麵前,認真地問道:“爹,你覺得我能打贏他嗎?”

“如果你能拿出打紅甲蜥蜴的本事,那臻隻有挨揍的份了。不過這個太偶然了,你現在沒法自由控製你的氣場,或者說,你的氣場基本處於休眠的狀態。聽說你上次被救回來以後躺了六天才恢複。這很可能是因為你的氣場失控,隻一擊就把你體內儲存的氣一下子全部釋放出去了。這就造成了你連續六天的極度虛脫。如果這種狀況沒法改善的話,到時候真就是你死我活的比武了。要麼他把你打死,要麼你把他打死。”

“我還不想死,爹你說過的,死了就沒法娶月鶯了。但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恨臻,沒想過要打死他。”索淳盯著跳動的火焰,心中若有所思。

“算了,別想這些了。來跟爹喝幾杯。”尾祥笑著拿過了酒壺,在索淳眼前晃了幾晃。

“爹,我不會喝酒......”

“你從來沒喝過?”

“從來沒有。”

“那好,今天的課程就是喝酒。”

“但是喝酒和練功是有什麼關係呢。”

“喝點兒酒讓你更像個男人。”尾祥往索淳胸口輕輕地擂了兩拳,煞有其事的說道。

索淳眼前馬上浮現出尾祥爛醉如泥的熊樣——心裏一陣嘀咕,這就是所謂的男人樣子?

沒辦法,爹讓喝就喝唄,又不是穿腸毒藥,喝不死人就行。

就這在這個大雪紛飛的無聊夜晚,這父子倆一麵就著滋滋冒油的烤野山雞,一邊喝著自釀的果酒,唱著歡快的歌兒。索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每天采回來的果子,都用來幹了這個了。

“酒還真是個好東西啊。”其實還沒喝多少,索淳就有些迷糊了。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從腸胃到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陣陣暖意,一天苦練下來緊張酸脹的身體變得軟軟的很舒服,腦子暈乎乎的,開心的不開心的事情都變得濃烈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孤苦的身世忍不住哭了起來:“爹,這些年我覺得自己好可憐,沒有家,沒有親爹娘親姐妹,如果沒有你和月鶯,我真是沒法兒活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個男人啊?這麼愛哭?我告訴你,小子,這世間得失自有定數。你是沒有了親人,所以你才能有我和月鶯!至於親不親,不是因為你是誰的種!”尾祥大聲地嗬斥索淳。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這兒。”尾祥直指自己的心口,“因為情分,沒這份情,親生的也不親。還有,這個世界上不是你沒了誰就沒法兒活了,就算你沒有遇到我,你也得活下去!”尾祥拿起劍扔到索淳麵前,轉身一把推開了房門,站在凜冽的風雪中,大聲說道:“你不是要當一名戰士嗎?你不是要得到月鶯嗎?那就到外麵來!如果你連我都打不倒,你憑什麼得到這些!”

尾祥的話像火辣辣地耳光抽打在索淳的臉上,他隻感覺頭上熱血上湧,寒風和烈酒讓他的意識在清醒和模糊之間不停變換,一股無法抑製的衝動從他滾燙的血脈裏脫韁欲出,“不要小看我!”索淳借著酒勁提劍衝出房門。寨子中央懸掛的皓月盞映得地麵一片雪亮,隻見尾祥手提一根銅杖佇立在皚皚雪地之上。尾祥以杖為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劍花,厲聲喝道:“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