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來的消息,她的眼淚瞬間流出。

慕伯微垂著腦袋,微眯著一雙老眼看了她一臉無聲的眼淚,頓時心裏鬆了一大口氣……這一趟,總算沒白來。

“婕西小姐,我得走了,華先生時間不多了,我怕我回去太晚錯過見他最後一麵……”

婕西終於快要克製不住自己的哽咽……原來一月前那簡短卻不歡而斷的電話,那人真的是跟她說再見的。

“雖然很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一句,婕西小姐,你難道真的再也不想見先生了嗎?”慕伯趁熱打鐵,傷心地問道。

片刻

“我,我去拿護照。”婕西哽咽著說道。

婕西轉身,慕伯攔住她,悠悠歎了口氣:“沒時間了,你要盡快……”

婕西翻箱倒櫃去找護照,慕伯挑了挑花白的長眉,心滿意足地朝隱在角落裏的手下揮了揮手,無聲下達命令……笨蛋,快去準備飛機!

從卡布到M國,長達八小時的空中飛行,婕西一直疲憊至極,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睡過去,神情悲傷地靠在椅上默默地流淚。

慕伯也沒打算去勸,自個兒跑到內倉去吃吃喝喝,吃飽喝足出來坐在她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更為引人眼淚的話,等飛機到達M國停靠在某間別墅外的停機坪時,他很成就感地看了看雙眼紅腫不堪,衣衫襤褸的女子,很艱難才強忍住快要溢到臉上的笑容,繼續維持著臉上的悲傷肅穆。

在卡布上飛機的時候是晨光剛亮,而此時,M國已是日暮西垂,相比卡布如今的盛夏,此國傍晚的天氣卻已經有些冷,來時太匆忙,婕西身上隻有身上這一套無袖長裙,慕伯看見伊人瑟瑟發抖的身體,更加滿意這樣的效果。

他是華家的管家,在家裏除了華某人就數他最大,早在飛機降落以前,他就已經知悉自己的小主此刻絕對在這裏。

古堡式的建築,猶如皇宮般的偌大莊園,慕伯說,這裏是華家主宅。

一路走來,偶有行色匆匆的仆人向慕伯致意,慕伯從下飛機以後就不再說話,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肅穆表情。

婕西多次開口想問華某人的情況,都在慕伯這一臉肅穆的表情中沉默了下去。

仆人行色匆匆,身邊的人沉默不語……景色怡人的莊園似乎到處充滿了一種低沉的氣氛。

想到自己已逝的父王和慘死在自己麵前的大哥,沒想到連這個看上去無所不能的男人如今也是孤零零地等待死亡的境遇……婕西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此刻又像雨水似地流了出來……

果真是,不行了嗎?

讓她為之傷心的華某人此時確實在這裏,不過和她想像的卻是剛好相反。

今天事情並不算多,結束了幾個簡短會議後便一壺清茶,一疊報紙,悠閑地坐在莊園二樓的空中花園裏看夕陽。

直到遠遠地,看見告假消失了將近二十小時的老管家向自己走來,待看清跟隨在老人身後那個眼熟至極的伊人身影,華雲洛眼眸瞬間深邃了下去。

幾乎馬上,他就明白這位老人背地裏幹的一係列‘好事’。

婕西眨著腫脹的雙眼,遙遙看了眼明明應該是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靠各種儀器維持生命,但此刻卻麵色紅潤四肢完好朝自己風度翩翩走來的英俊麵孔,又望了望站在身側對自己一臉歉意老人,目瞪口呆!

老人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頭,朝兩人無辜地笑了笑,看著小主人緊繃的表情,開口解釋:“我把不久前那次襲擊告訴了婕西小姐……哎呀老人家有些糊塗,可能中文沒學好,意思沒表達清楚,婕西小姐以為你身受重傷快不行了,所以一路傷心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