杼夕看著她的手臂,明白了為何大熱的六月天她卻穿著緊密的長袖長褲,原來隻是為了掩蓋車賽留下的傷痛。
“孔陵軒的做法太過了,你付出的代價要比我受的傷害多得多,應該是我代孔陵軒對你說對不起。”杼夕低了低頭,臉上一片凝重,那是對孔陵軒做法的不認同,可是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卻又讓自己心悸,當年,這個男人愛慘自己了。
“不是,我應該感謝他,要不是他,我哥不會原諒我,在醫院治療的那段時間,我哥無時無刻陪伴在我身邊。”年輕的麵龐浮現一個滿足的微笑,笑顏如花,“在上官家倒下之後,我爸就帶著我大媽和姐姐離開了,不見蹤影,當時醫院勒令我要立馬繳清巨額的醫療費用,我哥想盡了一切方法,都沒有辦法還清,最後是孔陵軒在背後,還清了款項,讓我繼續接受治療,我哥說這是那段兄弟情的最後餘債,還清了也就代表著兩無相欠了。”
“那現在你哥…。”說起上官元,杼夕覺得自己應該關心一下。
“他很好,現在他在這裏的大學進修他的專業,平時他會打兼職,而我就在這家快餐店裏工作,我們一起努力賺錢,他周末回來一次,我會煮飯給他吃,我們的生活很安逸很踏實。”說到這裏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幸福的影子,可能她自己不知道,杼夕明了。
“那就好。”杼夕聽完當年的一切過程,心情卻是如同湖水般平靜,可能經過時間的衝洗,痛苦已經變得不足輕重了吧。
“你們還在一起了吧?”上官璿噙著笑意,詢問道。
搖了搖頭,杼夕覺得兩人有點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聊著不見這幾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無關友情,就是兩個女人說著自己的際遇。
“其實,孔陵軒的壓力挺大的,我聽我哥哥說過,當時我昏迷的時間裏,我爸讓李標萬在給孔氏企業施壓的同時,還派人去找你,而且孔伯母在新年伊始就去世了,那一年是…。”
“派人找我?去世?新年伊始?具體是什麼時候?”聲音帶著起伏,她的心被這句話高高吊起。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在正月裏,好像是初十左右吧,元宵還沒有過呢。”看見她如此大的反應,上官璿回想清楚後才回答到。
“初十,就是我出國的前一天,那天他就不可能出現在機場…。”喃喃自語,是她在回想當初的錯過。
“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吧。”上官璿聽出她的疑問,看來這兩人之間還有機會。
“嗯,謝謝你,那我先走了,我要去問清楚。”一個起身,她桌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棕黃色的液體晃了晃,蕩出一種起伏。
“祝你幸福,杼夕。”對著已經轉身的背影,上官璿不顧形象地喊了起來,頗有幾分調皮的味道。
迫不及待的身影衝出咖啡屋後險些摔倒,因為雙腿的不太靈活,她隻能改由快步走向圖雅的車子,而圖雅早在杼夕站起身後,就打開車門等著她。
坐進副駕駛位置的杼夕對著一邊綁著安全帶一邊說道,“圖雅姐,我要去見孔陵軒,我有事情要問他。”
“嗯。”抬眼看了一眼窗裏注目著自己的那個女孩,圖雅啟動車子,載著她去尋找她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