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子清,一如許晴所言,她從不認為他有暗戀她,所以也從沒有將此放在心上。可許晴現在這話,再加上此時此刻放在電腦桌上麵的花,寧覓不覺微微擰了擰眉。至於畢業之後的去向,她從一開始就選擇回國發展,從沒有變過,所以眼下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出去實習,隻是這個決定除了寢室內的人外她並沒有告訴其他人而已。

“算了,不問了。但宋子清那邊,接受與不接受他,你總要快點給他一個答案。”見寧覓不說話,許晴挑了挑眉,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隨後很自然地將話題轉回來,“那今天晚上的聚會,你會和我一起去的吧?好了,看你一副疲憊的模樣,先休息下吧,到時候我叫醒你。”說完,不給寧覓回答與拒絕的時間,許晴就推寧覓先上床休息,接著回到位置上將自己電腦中的遊戲聲音關小,盡量不打擾寧覓。

片刻後,許晴回頭,隻見床上已經躺下的寧覓一動不動,應該已經睡過去。

若論美貌,她許晴從不認為自己輸給寧覓。一眼看去,隻見前方化妝鏡中倒映出來的人一頭烏黑柔亮如海藻般濃密的波浪卷長發,身材苗條,肌膚白皙如玉,彈指可破,雙眼明亮動人,一顰一笑間甚至絕不輸給國內當下最紅的女明星。至於家境,她更是不知道比寧覓好了多少倍,可為什麼那個人偏偏就隻喜歡寧覓,不喜歡她?她不甘心,真的有些很不甘心。

想到這,許晴精致的麵容不自覺漸漸陰沉下來,與剛才對著寧覓時的滿麵笑容相比簡直像換了張臉孔,同時手伸進抽屜,不覺再摸了摸抽屜裏那顆才得到不久的在剛才那一刻突然聽到開門聲時急急忙忙先藏起來的白色藥丸。

寧覓對此渾然不覺,已經閉上的雙眼更是沒有看到許晴臉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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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

原本隻是想稍微休息一下的寧覓,沒想到竟不知不覺完全睡熟過去。

傍晚時分,在許晴的再三輕喚下,寧覓才終於醒來。

睡夢中,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切真的都成了一場夢,司少池沒有向她求婚,司少池的母親也沒有打電話警告她與騙她回去,更沒有莫斯科醫院內打給她的電話與發給她的短信,及醫院中那位怒火中燒的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和不幸去世的孩子。

但可惜,夢終歸是夢,蘇醒過來後還是要麵對現實。

一到三天等待DNA結果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此刻的她來說不管怎樣都是種煎熬。

剛開始答應司少池求婚時,真的完全沒想到他母親會反對,更沒想到他母親為了阻攔會不擇手段。

一時間,這兩件事同時壓在心頭,在剛醒來的刹那尤顯得沉重,壓得寧覓幾乎都快有些喘不過氣來,甚至都快對“日後”兩個字感到有些從未有過的茫然。就比方說,對於邀請許晴參加她的婚禮一事,在許晴如果決定回國發展的前提下還要對自己再加上一句“如果婚禮能夠順利舉行”的話。而對於這樣的話,並不是因為她對婚禮一事感到悲觀,更不是因為她對司少池的感情出現了什麼變化,隻是因為在目前的情況下她對最終的結果會如何與嫁給了司少池以後會怎麼樣,還有他母親那邊又會變得怎麼樣等等,真的感到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