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臣看來,王妃這是中了一種名為絕音散的奇毒。”
煙竹園客堂之內,吉昊塵給影月號脈之後,轉身向龍淩楓作著彙報。
“絕音散?”
“對,這種藥毒性並不強,初服之人隻會失聲,並不會致命,但是長期服用就會致人性命,且無法救治。”
“那麼,你能告訴我這藥她服了有多久了嗎?”
龍淩楓心裏很是懊惱,他清楚地記得剛到睿城的當晚,這影月曾經零零星星地說過一些自己不是聽得很清楚的話,那時候她雖說尚處於癡呆狀態,但聲音卻還是很動聽的。
“據臣推算,王妃服此藥已經一月有餘。”
“那就是說,我這睿王府裏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害王妃?”
“臣不敢妄下斷論!”
吉昊塵站起身來躬身衝龍淩楓施下一禮:“臣鬥膽,請王爺準許臣詢問王妃的侍婢。”
“咣當!”
吉昊塵的話音剛落,一旁正在給龍淩楓倒茶的香蘭,不知為何手突然一抖,整杯水全都灑在龍淩楓的身上,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奴婢該死!請殿下恕罪!”
香蘭慌忙跪倒在地,磕頭磕得如同雞啄米一般。
“你怎麼做事如此毛手毛腳?”龍淩楓不耐地揮了揮手,“把她拉出去,交給徐夫人處置。”
“等一等。”
東方君然一步一步地走到那灘茶跡跟前,伸手撿起了一支已經有些發黑的銀簪。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香蘭吸引過去的時候,不知是誰特意拔了一支銀簪扔在那灘水跡上。
看來,扔銀簪的人是想告訴在場所有的人,那茶裏是有毒的。
是誰這麼有心眼?此舉又是為了掩飾什麼?
龍淩楓、東方君然和吉昊塵互相對視了一眼,自是心照不宣。
“這銀簪是誰的?”東方君然舉著銀簪問了一句。
“是奴婢的。”跪在地上的香蘭隨即應了一聲。
“又是你!”龍淩楓怒道,“把她拉下去交給徐夫人好好拷問!”
“王爺饒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並不知道這茶裏有人投了毒,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害王爺啊!”
香蘭悲泣出聲,不住地喊著冤枉:“奴婢對王爺的心,日月可鑒啊!”
“且慢!”
秋月嬤嬤站前一步跪至龍淩楓的麵前:“奴婢鬥膽,請王爺息怒,我家王妃有話要說。”
“嗯,你起來吧。”
龍淩楓不解地扭頭看向影月。
這一月多時間以來,香蘭對臣妾確實不好,處處與臣妾為難,但是臣妾看得出來這是源於她對王爺的一片癡心情意,如果說香蘭會對王爺下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一切,臣妾都看得明白,這裏必有隱情,請王爺息怒明查!千萬別讓真凶得逞!
綠珠手裏舉著影月寫的一張紙條,上麵歪歪扭扭的用大小不一的小楷字跡寫著上述的一些話。
影月如今體內的毒素尚未解除,口不能言,情急之下隻能以筆代言,怎奈影月從來就沒有練過毛筆字,現在是在古代,還必須要寫繁體字,這可更是難為了影月,但是如果讓真凶逍遙法外繼續施惡,影月實在是心有不甘。
寫到這樣,隻求在場的人都能看懂也就罷了,更是顧不得許多。
幸好,在場的人看了紙條之後,並無人提出異議,亦無人表示驚訝。
因為影月先前是個癡兒,這一點正是討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