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眼前如此殘酷卻又讓人無可奈何的場景,韓秋內心一陣複雜。
“爸爸——”
見狀,被韓秋摟在懷裏的小男孩掙脫著想要衝上去,但不等他哭喊出來,便被韓秋緊緊捂住嘴巴,隻能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即便同情這名中年人,同情這個男孩,韓秋也絕不能任其發泄,為自己招引來其他麻煩。
“安靜點,不然你也得變成你叔叔那樣!”
低聲告誡著懷裏的小男孩,韓秋轉過身用腳將身後的房門關上。
盡管他並沒有對那個中年人做出肯定的答複,但是內心僅存的一點善念令他無法狠心拋棄這個男孩,獨自離開。
想了想,韓秋最終決定在這裏等等看下情況。
他並不在意自己能否跟隨這支隊伍逃離石原,北上首都,但如果真像中年人所說有軍隊來這裏救人的話,或許可以將自己手裏的那支學生隊伍托付給對方,為自己減輕些許負擔。
另外,或許也可以通過這支救援隊了解到南方的一些情況,做好更加充足的準備。
“咳咳…”
大概意識到怎麼哭喊也沒有用了,最終哭累了的男孩隻是癱坐在地上,小聲哽咽幹咳著。
確定這個男孩不會再弄出什麼大的動靜後,韓秋徑直走到剛才那名中年男子跳下去的窗口前,抬頭向遠處街道張望著。
此刻外麵依舊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零散的喪屍遊走在馬路車輛縫隙間,偶爾可以看到遠處一些人影快速跑過,或許是駐紮在附近的幸存者,也或許是暴徒級喪屍…
“安靜在這裏呆著,我就在門外。”
突然間想到什麼,再次叮囑這名男孩一句後,韓秋轉身走出房間,回到走廊裏那名已被爆頭的覺醒級喪屍身旁。
蹲在旁邊看著這名身著警服仰倒在地的大漢,韓秋深吸口氣,然後舉起自己手裏的短刀,直直插入對方胸口部位。
“嗤——”
一刀劃下,一攤血肉器官再度出現在韓秋眼前。
大概是已經經曆了太多惡心的重口味場景,再次看到這樣血肉模糊畫麵,韓秋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劇烈的惡心感。
帶著一種好奇心,韓秋拿著短刀在對方胃袋和腸道中翻找著什麼。
可惜,除了不斷從被切斷的大腸中湧出的腐臭消化產物,以及肆意橫流的黑色濃血,韓秋最終沒能發現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
“難道這種白色金屬隻有在暴徒喪屍體內才會出現?”
望著自己手裏沾染滿血跡的短刀,韓秋暗自猜測著。
如今經曆了如此多的實戰,韓秋愈發意識到自己手裏的這把武器是如何的變.態,哪怕已經砍倒近百隻皮糙肉厚的喪屍,鋒芒卻絲毫未減,經曆著鮮血洗禮,使用起來也愈發得心應手。
如果不是條件所限的話,韓秋很想拿剛剛得到的左輪擊打這隻白色短刀看下效果。
他相信,如果可以和冶煉其他金屬一樣進行專業打造,那麼用這種材質製成的冷兵器殺傷力絕對不容小覷。
韓秋甚至幻想著如果可以直接拿這種金屬打造一副鎧甲出來,豈不是相當於隨身攜帶著一個金鍾罩。
但幻想終歸是幻想,韓秋也並沒有對這種金屬抱有太大期待,不論武器如何,提升自身實力還是最終王道。
檢查完這具屍體,韓秋站起身百無聊賴的在走廊裏轉悠幾圈,由於沒有手表,他隻能憑借天色推斷大概時間。
他計劃最多再等兩個小時,如果到黃昏這些所謂的救援者還趕不過來的話,自己就直接離開。
隻要不是傻子,那些救援者也絕不會在日落西山後冒著極大風險跑來這裏救人。
韓秋唯一糾結的是,萬一真的沒能等來救援者,那這個小男孩該怎麼辦。
難道自己真要帶著這樣一個純粹的拖油瓶回去,充當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