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隔五分鍾給蘇九打一次電話,耐心等待54秒聽到無人接通的電腦留言然後掛掉,從1數到300,然後再開始撥號。
在我了此不疲打電話的同時,葉包子同學正在我家地板上樂此不疲的吃包子。正宗的從天津弄來的狗不理包子。
這裏是邯鄲,葉包子同學在一個小時前打了一通電話,我隻聽見他說了一句話。
“天津狗不理包子。”然後掛斷,然後蹲在玄關門口搖著尾巴等了一個小時,門鈴響的時候我開始撥我的第二十個電話,隱隱約約我聽見葉包子同學說:“這家的包子不正宗,下次換東街的第三家,謝謝!”
我扭身從門縫處看去,來人驚訝的表情甚至都有一些驚恐了,這讓我對葉包子同學又增加了一點敬佩之處。
天津的狗不理包子,葉包子同學吃的出是哪一條街哪一家的,如果葉包子同學沒有臉部識別障礙症的話,他會記得做包子的是哪一位師傅。
但是這與我無關,我隻關心,蘇九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同時我很感謝我的老板,他送我的手機在連續三個小時撥號的情況下沒有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其實早上的時候我已經撥了三個小時了。
開始撥的三十三個電話的時候,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包子同學口齒不清的問我,“那人到底欠了你多少錢啊,你這麼沒命的打電話?”
欠錢?哼!
我鄙夷的看著葉包子單薄瘦弱禁不起我一腳的背,憤憤的“哼”了一聲。
“欠錢?他欠的是命!”
葉包子艱難的將口中的包子咽下,在將下一個包子送到口中的空當,很認真的問:“那他欠你幾條命?”
欠幾條?哼!
廣州,武漢,九江,高港,墨爾本,曼徹斯特......幾條?
“欠的就是他自己的一條!”
我終於決定放棄撥電話,揉了揉大拇指,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很平靜,理智告訴我,為了我的心髒,我還是保持冷靜的好。
葉包子點頭,鼓著腮幫子更加含糊不清的說:“哦,那他完蛋了!”
正確!欠我命地人注定完蛋了,蘇九你個混蛋!
我站在原地慢慢的深呼吸,極力壓製我煩躁的情緒,為了我脆弱的小心肝,我應該暫時將蘇九從腦海中趕出來,正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
我是受寵若驚的,葉包子同學十分淡定的說:“那混蛋打來了。”
我再次深呼吸,微笑的接聽電話。
“什麼事?”蘇九的聲音很重很不耐煩但是生氣十足。
我舒了一口氣,這混蛋還活著,可是下一秒我喉頭那口尚未來得及呼出的氣及生生梗在了那裏,電話裏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嗲到人神共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