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的,先找了再說,萬一有什麼能吃的呢,及時沒有吃的,弄幾個稱手的武器也是可以的嘛。”胡雄雙手撐地,猛地起身,然後大大咧咧地在實驗室中逛了起來。
“小心一點,說不定裏麵有個別的喪屍呢!”陸軍看著他這莽撞的行為,不由皺眉提醒道。他看了那麼多的喪屍片,裏麵很多場景都是主角一行人從喪屍群中突圍成功後到了一個房屋內,然後就有人被喪屍咬傷掛掉了。因為這種情況下人的警惕性很差,是最容易被房間裏藏著的單個喪屍給偷襲的。
胡雄不以為意,說道:“你看這個地方隻有巴掌大小,總共不過二十平方米,除了幾張實驗桌外和幾台儀器外什麼東西都沒有,一覽無餘的,要是有喪屍的話早就被我的火眼金睛??”話音未落,突然聽到“嗷”的一聲,一個穿著實驗白袍的喪屍猛地從他旁邊的那張實驗桌子下麵爬了出來,然後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張著黑洞洞的留著涎水的大嘴就要咬下去。
胡雄驚得一個激靈,要想把腿從喪屍的慘白的手中扯出來,卻發現它那手就像鉗子似的,不管胡雄如何玩兒命蹬腿,都無法擺脫死死鉗住他腳的那雙手。他隻得大力後仰,依靠自身的重力把自己的腿朝後拉,盡量拉開腿上的肉和喪屍的嘴之間的距離。就這一會兒功夫,胡雄身上的汗唰地流了出來,將後背都打濕了大半,他一直拚命地和喪屍弄起了拔河比賽,生怕稍微鬆懈一點,自己就被喪屍咬掉一塊肉下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刀光閃過,那隻喪屍手臂瞬間一分為二,拉扯著胡雄的巨大力量立刻消失,而胡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朝後摔了下去,他本來就一直用的最大的力氣在後仰,此時這一摔屁股都成了四瓣,疼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胡雄躺在地上呻吟著,餘光看到陸軍舉著他休息時放在地上的西瓜刀猛地朝喪屍砍了下去,那喪屍的頭就像一個皮球一樣,咕嚕嚕的在地上滾動幾圈,然後穩穩地停在了胡雄的腦袋邊,和他來了個臉對臉的親密接觸。
胡雄從那依稀可辨認的扭曲臉龐中還是認出了這個喪屍生前的身份,居然是他們的有機化學實驗老師!想著那個平時最為嚴厲的老師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呢,胡雄襠部一濕,差點就尿了出來,嚇得“啊”的一聲便蹦了起來,指著那個頭顱不停地喊道:“趙老師!是趙老師!”
陸軍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一個喪屍而已,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嗎?”
胡雄驚魂未定地說道:“但是,他??他是我們的老師啊!”
他說得沒錯,雖然從早上到現在胡雄已經見過很多很多的喪屍了,但是那些都是一堆一堆的,根本沒能仔細看清它們的麵容,當這次與一個喪屍真正對視,特別是發現它竟然是平日裏見過很多次的熟人時,那種異常的恐懼心情是人的本能就會產生的,所以也怪不得胡雄這麼激動了。
“這個是很正常的現象,你得學會適應這種情況。不單單是趙老師,學校裏麵絕大部分的老師和同學現在都已經不再是我們所認識的人類了,說得更難聽一點,甚至連我們的親戚朋友,還有我們的父母,他們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喪屍,都是不清楚的,所以你一定得做好心理準備,學會對著那些你認識的人果斷地揮刀砍斷它們的脖子。”李雷說這話時還是保持著淡定的語氣,但神態中卻隱隱夾帶著一絲痛苦。
他說得很現實,也很殘酷,就像一坨重重的石頭一樣壓在每個人的心中,使得他們連氣都喘不出來,當沉默了很久後,胡雄終於開口說道:“恩,我知道的,隻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情況,難免會有些驚慌,如果再遇到喪屍,即使是再熟的人,我一會毫不猶豫地一刀砍下去的。”他說得慷慨激昂,不由做了一個手刀得姿勢在空氣中揮舞了一下,以此顯示自己的決心,可誰也沒有看見他的臉部微微抽搐了一下。
要是真遇到自己的親人和最親密的朋友的話,自己真能下得了狠心嗎?
經過這次的喪屍突襲事件後,胡雄沒有像以前那麼莽撞了,而是比誰都小心自信地檢查起實驗室來,連水槽這種根本不可能會藏喪屍的地方都沒有遺漏,看來他確實是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