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冰冷的月光點點灑在大理石地板上,也打在白牆上那幅世界地圖上,裕安從溫暖的被窩裏鑽出來,輕輕地嗬出一口氣,裕安赤足站在地板上,徹骨的寒冷,讓裕安不禁打了個寒噤,慢慢的適應地板的溫度,裕安快步跑到床邊的書桌前,蜷縮在椅子上,裕安從落葉窗往下俯瞰,屋內的冷清和街上的燈紅酒綠形成鮮明的色差。落寞的眼神,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眸光終於不再渙散,像是聽見什麼,裕安隨手抓抓蓬鬆的頭發。
迷糊地揉著眼睛,胡亂在木桌上摸到鬧騰地厲害的手機。
“喂?”嘶啞的嗓音,裕安微微地將冰冷的話筒貼到耳邊卻也隻聽見對方模糊地說了些什麼。
“你說什麼?”帶著濃重的鼻音。
“裕安,我安陽,我們在信誠路159號酒吧,子複和堯堯也在,你來不來?”對方明顯調笑的語氣,讓裕安也感染到了些人氣。
走到浴室裏接了盆熱水洗臉,轉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容暗淡,眼窩深陷,下巴一圈青色胡渣,蓬頭垢麵,就連一向明亮的眼睛也黯然無光,哪裏還有那個意氣風發耍寶賣萌的模樣?
“裕安?裕安?豐裕安?你怎麼不說話?”話筒那頭的語氣帶了些急切。
“還沒死,喊什麼喊?!”裕安終於找到狀態回敬過去,”等著,小爺馬上來。”
磨磨唧唧收拾好自己。
打的到信誠路,卻死活找不到安陽說的那個酒吧,裕安心裏懊惱,我去,小爺還就不信了,實在不想再打電話問他,不然又會被他毒舌損的我翻不了身。
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問路人。
“請問,您知道,清酒酒吧在哪麼?”裕安隨便湊近一個人。
“清酒?你去那裏幹嘛?”慵懶的聲線,尾音微微翹起一絲戲謔,而裕安畢竟也是混聲優圈的,自然對這般優雅的聲音敏感。
裕安愕然地抬頭,對上一剪如墨般鳳眸,那人刻意挑高的眉尾泄露出一絲訝異,高挺的鼻梁,唇線分明,上帝精心雕刻的輪廓,眼角的淚痣勾人心弦昭示著那人的邪魅。
“你在看什麼?”秦墨轉而微微拉起唇角,這樣的鳳眸微微讓裕安有點發愣,“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豐裕安?”
裕安更是一頭霧水了:我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好看的男人了?
“你是?”裕安迷惑道。
“算了,不記得也沒關係,秦墨,記住這個名字,豐裕安。順便,我也要去清酒,你一起?”他不容拒絕的語氣,眸中深沉。
裕安撇撇嘴角:當然一起,我又不認路,管你是秦墨還是禽獸。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裕安叉開話題。
“你覺得呢?”秦墨含笑看他。
我去,小爺怎麼覺得?你覺得我覺得呢,跟小爺彎繞口令你也嫩了點,腹誹歸腹誹,裕安幹笑道:“你這人真是奇怪,我在問你,你把問題拋給我幹嘛?”話音落了好一陣他也不答話,裕安也不再自討沒趣,知趣的不再作聲。
一路無話。
走到清酒,進去卻沒有如往常酒吧裏的那番炸翻天的音樂聲,隻有黃金豎琴的旋律縈繞在酒吧裏。
“裕安,這邊。”秦墨拉著裕安走到一個包廂門口,正訝異秦墨怎麼知道安陽那個包廂。秦墨便先行開門進去,留裕安獨自杵在門口發愣,他是誰?怎麼會認識安陽?
站了好一會,突然感覺到一絲絲暖意,房間裏開了暖氣,有人拉門出來。
裕安出門匆忙沒戴隱形眼鏡,模糊中以為那是安陽,就死死拽住那人的袖扣,低頭盯著那顆紐扣道:“安陽?剛剛那個人是誰?你怎麼會認識他?還有,張良世政也在?”越說後麵越小聲,裕安耳根慢慢紅了,緊張地絞著那人的袖子。
這樣說著,突然腳底一滑,身體重心失衡,傾向後側,不偏不倚地落在身後一人的懷裏,本來緊緊抓著那人袖扣,不想就這樣看著那紐扣脫線不知道飛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