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走了!”從咖啡廳回到家,我心裏一直念叨著這句話。我既不願相信這個結果,也找不出理由懷疑,我甚至想,剛才見到的那個不是冰玉本人,是另外一個人化妝成她來捉弄我的。
但是冰玉的確走了。就在轉天的上午,我親眼看著她走的。
為了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以免在冰玉離開時做出‘有失風度’的過激行為,我特地選擇不在家裏等她,而是躲在了樓下綠化帶裏的樹叢後麵,悄悄觀望。在此之前,我已經囑咐姥姥,等冰玉來時讓她自己拿東西,不必太過上心,還騙姥姥說冰玉忙過一陣子還會回來。姥姥聽說冰玉家裏有急事,還想著問問清楚,看能不能幫上忙,我說人家自己的家事,咱別多問,這才安穩住姥姥的心。
其實我躲在綠化帶裏等著冰玉時,還是存有一絲僥幸想法的,希望冰玉會一個人唱著歌歡快的走回來,見到我後會告訴我這些天她一直在捉弄我,現在捉弄夠了,回家做飯繼續過家家。
但是沒想到,冰玉來時竟然是坐奔馳車來的,而且一看就是價錢不低的那種款式。她從車上下來,同時還有另外兩個人,小媛和一個陌生男人。那男人似乎穿了一身名牌,打扮看著就很入時。他陪在冰玉和小媛身邊,一副很親切的樣子,三個人走上樓去。
我眼睛直愣愣看著這個畫麵,心裏問自己,這場景真實嗎?真有這樣一個男人來代替我,替我陪伴在了冰玉身邊?而且連小媛都認識了這個人,他們在一起竟然顯得很熟悉。我的心又在刺痛,好像還流出了熱熱的東西。
他們再下來時,男人手裏多了兩個包,是冰玉的,它們曾經被我用自行車馱著,由燒烤店來到這裏,現在被另一個男人拎走了。我離得略微遠些,看不太真他們的表情,隻是感覺著冰玉和小媛臉色並不太好。為什麼不好呢?是因為她不顧我的感受絕情離去,還是姥姥剛才對她挽留過,使她無法走的安然?
冰玉走了。上車之前她回頭望了望,似乎是想看到什麼,又或許是想帶走些虛幻的不值一提的東西吧。我按捺住要衝過去的想法,咬緊牙看奔馳車消逝在視線之外。我想,自己留個傷口比兩個人都有傷口要好,她既然決定走了,就該放手讓她去。
不知道是怎麼上的樓,我進家後就去到姥姥屋裏,倒在小床上不吭氣。姥姥本來在澆花,看我麵色陰沉的樣子,就走到跟前問:“剛才咋跑出去不回來?也不送人家。大未,是不是跟冰玉鬧別扭啦?”
“不是。”
“還說不是,要不是鬧別扭人家咋會把家裏鑰匙都留下了?還說忙過一陣子就回來,我看她走的時候那難受的,就不像你說的那回事。你跟姥姥說實話,是不你惹人家生氣了?”
“不是。”
“臭小子,就會說這一句。”姥姥用幹硬的手掌拍了我一下,“還糊弄姥姥,跟你講要是你把冰玉氣跑的,你就給我追回來,到哪找這麼好的閨女,你啥都沒有都稀罕跟著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