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隻希望我的修為沒有他想象的高,幸運的是鐵行雲已經重傷,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秦小瑤雖然有著少見的操縱水和閃電的能力,但是畢竟年輕,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我無異與你為敵,隻要你答應我救助我的一個身中紅磷蛆的朋友,答應我從此不在濫殺無辜,我就可以放你一馬,你看如何?”降頭師的實力還是相當可觀的,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他之前,我也不想與他交手,剛才雖然僥幸的利用靈真力阻擋了他,但是真正對決起來,恐怕不會如此簡單。
“林楓,他剛才說什麼?你是什麼修真者?”秦小瑤指著我驚訝道,原本脆弱無比,需要她保護的弱者,突然搖身一變,雙方的位置發生了根本的置換,秦小瑤當然有理由感到驚訝。
我不在隱瞞自己的身份,靈真力瞬間運起,我的身體漸漸飄在了空中,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龐大的氣勢,長發飛揚間,神態說不出的灑脫飄逸。
“這,這是傳說中的風舞長天嗎?居然沒有依靠法寶,這,這是什麼樣的境界啊~”鐵行雲仿佛做夢一般,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驚訝的道。
“什麼?鐵前輩,他真是那什麼修真者?”秦小瑤雖然心裏已經相信了,但是依然想得到鐵行雲的親口驗證。
“沒有錯的,我本身就是個修真者,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那就是突破靈真階之後所獨有的靈真力。厲害,我居然被他瞞過了。”鐵行雲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對我的忽略,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慚愧。
好笑的是自己現在居然被人家所保護,慚愧的是枉費自己修真多年,居然連修真前輩到了自己對麵都不認識。
降頭師大笑起來,盡管我的話好象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但是一個高貴的降頭師能去渴求對手的憐憫嗎?答案是,不能。
“你的朋友,就是那個愚蠢的女人嗎?哈哈,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她可是很願意成為我的奴仆的,難道你們不這麼認為嗎?”降頭師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舉起手中的骷髏鐵杖,在空中莫名的搖晃著,骷髏與骷髏之間的碰撞,發出一陣猶如擂鼓一般的聲音,同一時間,他的嘴裏念著莫名的咒語。
鐵行雲看著降頭師的眼睛,突然感到自己的意識一陣模糊,腦袋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著“沉睡吧,沉睡吧,在沉睡中你會得到永生的。”
“他要驅動紅磷蛆了,快~~快阻止他。”鐵行雲苦苦支撐著自己的意誌,不讓它崩潰,因為他知道當陷入沉睡中的自己恐怕這一輩子就完蛋了。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降頭師根本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驅動紅磷蛆意味著鐵行雲和香蘭都將遭遇危險。
正要出手,隻見一旁的鐵行雲突然雙目放出血紅色的光芒,一抬手,居然釋放出了七色須彌掌,這一次的透明巨掌比之前的更淡,顯見鐵行雲的傷勢更重了。
我雖然感到意外,但是震古階的修為讓我的心誌變的超常的鎮定,既然不用掩飾自己的修為,我也就不用縛手縛腳了。
我單手摟住還在驚呼中的秦小瑤小腰,身形迅捷的後退,同時,另一隻手劈出一道耀眼的白刃,將透明的巨掌瞬間切開,被卸開的巨掌擦著我們的身邊飛出,擊在了我們身後的牆壁上。
轟的一聲,本已陳舊的古屋,加上又是木質的結構,這麵牆壁頓時被整個擊的飛了出去,失去了一麵支撐的古屋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頂上的橫梁歪歪斜斜的似乎要掉下來。風雨無情的從露出的巨大空隙間透了進來。
“不好,這屋子要塌了。”我叫道,身體沒有停留,直接穿過空空的牆壁,來到了外麵。
“嘩啦”一聲,整間古屋終於停止了搖晃,塌了下來。降頭師和鐵行雲也在同時擊破屋頂竄了出來。
天地間的風雨仿佛永無止境一般,嘩嘩的雨水聲掩蓋了一切,遠處的賓館裏依然可見點點燈火,我們四個人就這樣站在野外,雨水落在我們四人的身上,都自動的滑開了。
這是一處僻靜的地方,除了周圍那些大樹大葉子外,還有一片芭蕉林,古屋的周圍,圍著一排舊木柵欄,歲月的滄桑裏,柵欄都變得參差不齊起來,有的已經徹底爛掉了。
“哈哈,看見沒有,他已經成為了我忠實的仆人了,原先是一對三,現在是二對二,不,應該是三對二才對,你們自認為還有勝算嗎?”降頭師狂笑道。
看著鐵行雲赤紅的眼睛,對於香蘭的狀況,我更擔心了。自己現在是心有顧忌,但是按照如今的形勢,如果自己還手下留情的話,不但救不了鐵行雲和香蘭,恐怕自己和秦小瑤也不容易脫身。
“這天底下每天都有很多人再說大話,隻是說大話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好結果的,希望閣下不要後悔才好。”我淡淡的道,仿佛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降頭師大怒,他單手一揮,血靈怪和鐵行雲又一次撲了過來,看著前一陣子還仙風道骨的鐵行雲,一時不慎居然落的如今的下場,我在感到悲哀的同時,也大感頭痛,動手吧,又怕傷了他,不動手吧,人家招招要你的命,更何況還有降頭師在一旁虎視眈眈。
如果能把他禁製就好了,可惜的是我的禁製方法還沒有學到家,隻會簡單的幾手,來不及多想了,眨眼間,血靈怪就到了我的麵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現出整個身子的血靈怪樣子十分的古怪,它的身體大體上跟人差不多,卻又著許多跟人不一樣的地方,頭部就不說了,身體上除了長有黑毛以外,還十分的肥大,四肢細長,跟鳥類的爪子差不多。
最奇怪的要數它的身後了,居然長著一條蛇一般的尾巴。血靈怪屬於魔物的範疇,要想自身安全,首先就是要拒絕危險的靠近。
我喚出一柄從星封陣所得到的寒性飛劍,劍長三寸,一指寬,沒有劍柄,劍呈菱形,兩頭都是鋒刃,這是我從被血芒眼所吸收的法寶中找出的比較滿意的一把飛劍,接近靈器級別。
森冷的寒芒劃破虛空,仿佛一道藍色匹練一般斬向血靈怪,光芒映照著夜空一片光亮,光亮周圍,每一滴的雨滴在夜空中都清晰可見。
森冷的光芒毫不猶豫的切入血靈怪的胸膛,一直延伸到尾巴,轉了個圈,飛劍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盤旋在了我的頭頂。
同一時間,我摘下了脖頸的天晶鏈,打開了第四顆珠子,耀眼的白光瞬間形成一個旋渦,將鐵行雲吸了進去。
血靈怪朝天大吼了一聲,被劈成兩半的身體瞬間變的血紅,而且透明,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分開的兩半身體突然自動粘在了一起,傷口很快的愈合,居然完好如初了。
雖然血靈怪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但是明顯的,它開始對我畏懼了起來,任憑降頭師的如何催促,它就隻是漂浮在空中,一步也不肯上前。
降頭師臉色凝重了起來,隨便能夠掏出兩件法寶的修真者,絕對屬於高手的範疇,他知道自己已經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伸出左手,鋒利的指甲瞬間劃破了右手上的血管,刹那間,黑色的血液奔湧而出。血靈怪好象受到了吸引一般,身體一閃就來到了降頭師的下方,一滴不拉的接住了降頭師身上的鮮血。
降頭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運用自身的精血來喚起血靈怪真正的潛藏的獸性,這是逼不得已的下策。
可是麵對我的深不可測,他已經不敢在輕敵了。很快,降頭師止住了自己的鮮血,血靈怪仿佛變了樣子一般,身體漲大了足有一倍有餘,身上也漸漸的被一層血紅色的鱗甲所覆蓋。
“小瑤,你到後麵站著,離遠一點,這隻怪物我來對付好了。”我對身旁的秦小瑤道,雖然她也是個異能者,但是對於這種世間罕見的魔物,她根本不是對手。我也沒打算讓她去冒險。
“不,我可以的。”秦小瑤咬著牙堅持道,盡管血靈怪的厲害和降頭師的陰險超出了她的想象,但是她絕對不想在我的麵前顯示出哪怕一絲的柔弱。
“那你在一旁幫我掠陣好了,防止降頭師對我出手。”並沒有阻擋秦小瑤的一番好意,我點頭。“你自己小心點啊!”秦小瑤突然低聲說道。
“恩。我會的。”說完,我騰身而起,虛空中,血靈怪噬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突然,它的尾巴一動,一道暗影夾雜著強勁的風聲朝我襲來。
我身形一動,閃到一邊,“轟”的一聲,我之前的身下,一塊磨盤大的石頭一下子被分成了兩半。虛空中的長鞭搖擺著,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不停的朝我攻擊著,沒有想到血靈怪的尾巴不但變長了,而且韌性十足。同時,從血靈怪的口中,突然噴出一團團的血紅色霧氣。紅色霧氣中,紅磷蛆蜂擁而出。
這樣可不行,它在遠處,隨時可以攻擊到我,而我卻一直處於挨打的被動局麵,隨著紅磷蛆的出現,附帶著連秦小瑤都有可能受到紅磷蛆的威脅。
有兩個被控製的人已經夠讓我頭痛的了,我的飛劍瞬間擋在身前,靈真力形成的光罩暫時也能保護著不讓紅磷蛆進來。
又躲過了一鞭,我不在猶豫,驅動著飛劍瞬間穿過鞭影斬向血靈怪,這一次在飛劍上,我加了一手爆的靈訣,就不信血靈怪還能完好無損的重合自己的身體。
飛劍的速度相當的快,瞬間就來到了血靈怪的麵前,眼看著又一次把血靈怪分屍了,隻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幹瘦的手,血靈怪的手,居然一把將我飛劍抓在了裏邊。“爆”迫不得已,我隻有先毀了它的一隻手再說。
說著,蘊藏在飛劍裏的靈訣突然爆散開來,把血靈怪的一隻右手炸的四分五裂。這一次的進攻算是失敗了。
盡管飛劍還在進攻著,但是有了防備的血靈怪學乖了,它不與飛劍進行正麵的接觸。血靈怪身上的降頭師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仿佛對於周遭的事情充而不聞。他在抓緊時間恢複之前自己耗損的元氣以備增加對付我的籌碼。
他心裏十分清楚,血靈怪畢竟是還沒有完全成型的魔物,雖然由自己的精血喂養之後,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魔物的威力,但是一旦這段時間過去,血靈怪就將被打回原形,他能指望現在的血靈怪在規定的時間內把我消滅嗎?
他實在沒有把握。空中傳來鏗鏘的響聲,飛劍與血靈怪不可避免的麵對麵硬撼上了,讓我震驚的是,如今的血靈怪不但恢複了自己受傷的右手,而且渾身堅硬如剛,與之前被我一劍辟開的情況大不相同。
七種天晶滅魔訣的用法瞬間在我的腦海掠過,我不由自主的雙手抬起,五指各自彈跳著自己不同的姿勢,仿佛受到牽引一般,體內的靈真力瞬間聚集到我的手掌上。
我現在所施展的就是滅魔訣第二種,梵闐。當最後一絲靈真力與開頭的一絲徹底的連接在一起時,梵闐之陣終於在我的掌心成形了。
我拋出了梵闐,白光瞬間漲大,形成一張奇怪的圖案朝血靈怪罩去,它的尾巴擊在上麵就好象陷近泥潭一樣,越來越緩慢,恐怖的是,梵闐所形成的那股吸力,血靈怪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被一個強大的旋渦所吸引,可是周圍的空間,明明一滴雨絲的滑行軌跡也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