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遠古遺跡(1 / 3)

總的來說,南澤算是一個標準的“怪人”。

‘怪人’的意思是當然不會指他的源病者身份,而是他的性格,他固執,認死理兒,有的時候明明知道錯了,但還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可是有的時候,他有會輕易放棄很多東西。

他冷血,殘忍,在副本裏很少露出笑容,但在現實世界裏,他卻總會時不時的有點‘聖母婊’的潛質,就比如說為了救弗雷那些誌願者,結果最後自己受傷....

這種矛盾的性格,自然是和南澤的成長環境有著莫大的關係的。

五歲之前,南澤就隻是一個街頭乞討的小乞丐,分餐露宿,嚐盡人間冷暖,大多時候他的眼神是灰色的,那種充滿了失望的灰色...

直到他遇見了他的師傅,慕白.....

一個半百的老頭子,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城剃頭匠....

南澤在他身上找到的,唯一能和國術宗師聯係到一起的,就是他的名字了,慕白...

聽著就很大俠,有木有....

但實際上呢,和大多數老人家一樣,他喜歡平時喝些小酒,等傍晚的時候,在街角看看別人下棋,手裏永遠拎著個大水壺,泡著廉價的茶葉。

除了教南澤劍法的時候之外,這個老者就和一鄉下村口的老大爺,沒啥兩樣。

..........

被師傅第一次領進家門的時候,南澤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晚的土豆燉排骨,和屁股被打開花了的師兄...

南澤有多久沒吃到熱乎的飯菜了?那晚他有到底吃了多碗米飯?南澤現在已經回憶不起來了,但他唯一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師兄那晚那種黑成醬色的臉....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天,師兄是故意不好好練功的,因為每次他偷懶,師傅都會狠狠的打他屁股,然後等到晚上的時候,再給大家頓肉吃.....

在那個年代,想吃一回肉,不知道的師傅給別人剃多少個頭....

所以,每次那個漂亮的師姐一饞肉了,偷偷喜歡她的師兄,就會上演一出苦肉計...

每次晚上吃完肉之後,師兄也會的牽牽師姐的小手....

唯獨這次....師兄是屁股也挨打了,肉也沒吃到,小手也沒拉著。

因為....那一大盆排骨基本都被南澤造了,輪到師兄師姐的時候,基本連湯都沒有了...

所以,師兄的臉色能好嗎?

就這樣,師兄弟三人,在師傅師娘的教導下,在小城裏又生活了五年,直到南澤十歲。

這五年裏,師兄充分體現了他日後國際大盜的潛質.....張家的李子,趙家的雞蛋,還有許多人家的漂亮丫蛋....基本上沒有師兄沒過過手的,當然,每次師兄調戲別的女孩子的時候,師姐就會狠狠的揪他的耳朵....

最讓南澤覺得師兄精明的就是,每次都是他帶著自己和師姐去闖禍,但是最後‘頂缸’的都卻是自己...要不是仗著師傅疼南澤,南澤的小屁股啊....漬漬漬。

本來南澤以為,大家會一直在生活在這個小城,可是南澤十歲的那年,師傅卻做了一個很突然的決定,搬家....

搬到哪?

不是從小城搬到另一個小城,而是搬到了一個深山老林之中,一個基本上脫離了人類社會的地方。

師傅為什麼會這麼做?

因為南澤。

記得南澤十歲生日的那一晚,師傅照常教南澤劍法,可南澤卻有些厭煩的停下了手裏的招式,然後走到師傅麵前,問道,為什麼要這麼複雜的招式,這一劍,就這麼直直的刺過去,不好嗎?

直直的刺過去?這句話說得簡潔,卻不簡單。

就好像一位老車手,正在教一個新人,何如精準飄移,不減速的過S型彎道的時候,而這個新人車手卻準備不按賽道的束縛,直接瞄準兩點一線的距離,從曠野上直接衝到終點.....

這個方式在大多數人眼裏是犯規的,但在師傅眼裏,卻驚為天人!!

他知道,南澤是一個根骨不錯的少年,但他從沒想道,這個少年,竟然能有如此悟性???

大道至簡,大音無希!!

其實在師傅慕白看來,所有精妙複雜的劍法,都是為了幫助人從淺入深的理解‘劍意’,而真正的‘劍意’其實就是這直直的一刺。

境界提升到了一定境界之後,根本不需要什麼招數,揮手可摘雲,動劍可破天!!

力量的極致,就是這麼簡潔,絕對。

當然,南澤提出這個疑問,並不代表他已經達到了‘劍意’的境界,但是在師傅眼裏,南澤已經摸到了門檻了!!!

那一晚,師傅失眠了,他獨坐到天亮,思考著南澤的問題。

本來,他是想按正常路子,從招式,到境界,由淺入深的教導南澤,但是南澤的悟性,卻讓他想道了另種可能。

直接由深入淺,強行給南澤提升境界,灌輸足夠高的劍意!!

但是這麼做即必須要求,南澤自身保持這種悟性,這種純粹。

所以,師傅第二天,就覺得帶著一家子,遠赴深山老林,脫離世俗的對南澤的幹擾。

後來南澤才明白,那一晚,自己為什麼展現了驚人的天賦,因為,那一晚,南澤體內的源病毒複蘇了....

後來師傅教導南澤的方式也完全變了,在沒有什麼複雜的劍術招式,取而代之的是最簡單的站樁打熬筋骨,每天訓練之後,再用一種臭得能直接把人熏昏過去的草藥給南澤泡澡。

挑完兩大桶水之後,讓南澤立刻靜下心來,寫毛筆字,劈了無數根木柴之後,讓南澤繼續用笨重的大斧頭在土豆上雕菊花.....

足足十年。南澤練得很勤奮。直到南澤二十出頭的時候,師傅才停止了這種奇怪的訓練方式,又是一個夜晚,師傅平靜無瀾的站在南澤的對麵,看著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眼裏滿是欣慰。

“能把弟子教導成這樣,我tm也算有創意了.....”

這是南澤第一次聽師傅說髒話,但是其中的具體深意,南澤還是不太明白。

那一晚,師傅時隔十年之久,再一次拿起來木劍,然後對南澤說道:“還記得,那時候你問我的問題嗎?這一劍,如果不要這麼多的技巧,就這麼直直的刺過去,好不好?....今天,我就告訴你答案。”

劍起劍落,這一劍似乎跨越了時間的維度,劍的影子上一秒還在師傅手裏,下一秒,就點在了自己的眉間,這一刺,恍如流星,勝若驚雷。

這一劍,徹底的點醒了南澤,告訴他,什麼叫做‘劍意’。

夜靜人思,南澤的的世界,似乎停滯在了這驚鴻的一劍之中。

第二天,師傅又帶著一家人,重新回到了小城,這一晃又是十年。

十年間,師傅再也沒有教導過南澤其他的東西,按師傅自己的話說,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教的了,剩下的就看南澤自己的領悟了。

十年間,南澤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每天跟著師傅在剃頭店裏工作,晚上和師娘一次吃完飯,而師兄師姐,這時候,已經出去闖蕩世界了,南澤依然每天都在想著那一晚,那一劍。

直到南澤三十歲的時候,他終於似乎想明白了,世界似乎對他來說都變了一個樣子,蟲鳴鳥叫更加動聽,陽光雨露更有生命力...

可惜,還不等他徹底體會這一切,無情的副本,就抽取了他的新人試煉。他的源病毒也終於複蘇到了50%。

而等南澤從副本裏回來之後,等待他的就隻是師兄師姐的一封信,而師父師娘的墓碑。

師父師娘,就葬在他們那棟簡陋得四麵漏風的房子後,在山坡後找了一個凹地,挖了個坑,填了點土和石頭。

南澤在墳前坐了一個晚上,倒光了這麼多年他買過的最“高檔”的酒,他眼睜睜的看著酒流進了泥土裏,不斷逝去,無法逆轉。

直到天亮的時候,渾身凍僵的南澤才終於站了起來,他立在墳前,看著那塊木牌,眼神裏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好吧,現在又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師兄師姐....你們一封信隻留下一句,不要找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

再後來,南澤一邊在現實世界裏,尋找師兄師姐,一邊在副本裏生死掙紮,雖然在現實中一無所獲,但在在副本裏,他卻遇到了索亞,那個創立疾風團的人,那個在廢棄商業街,開‘托兒索之家’咖啡廳的人。

當南澤隻需一劍,就擊敗了這個C級的源力者之後,索亞做了人生中最自豪的一個決定,她邀請了南澤加入他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