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係列動作說起來長,其實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全然可不會給他們機會,每當兩人剛要站起來的時候,全然總是或踢或絆或拉或推的將他們再次放倒。這樣滑稽的場麵沒有持續多久,長發男和眼鏡男已經沒了力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全然雙臂環胸,看著地上的二人,說道:“他腿上的傷是槍傷,他臉上的傷不重,你們把東西還給我就可以走了。”毫無關聯的三句話說完以後,全然走到垃圾堆旁翻出自己的背包,然後走到平頭男身邊,伸出手來等待著平頭男把東西交出來。
經受了一頓暴揍的平頭男沒有了先前的血氣,乖乖的從褲兜裏掏出一把東西,包括一些錢、三張火車票跟一張身份證。全然接過東西,臉色微變,問道:“子彈呢?”
“什……什麼子彈?”
“噢……子彈,啊,我知道,是有顆子彈!”平頭男驟聽到全然問子彈,先是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看到全然冷冷的麵孔,腦子快速的回想,記起來剛才偷到的錢袋裏是有一顆子彈。
“子彈在哪裏,給我!”
“啊?沒……沒了……我扔了啊!”
“什麼?你……”
全然聽到子彈沒了,舉起拳頭便要再打。可能是平頭男真的被全然給打怕了,迅速的將雙手舉起來擋住自己的臉,嘴裏還喊著“好漢饒命!”
火氣漸消得全然沒有再讓自己憤怒起來,隻是狠狠的將舉起的拳頭甩下,搖頭歎了口氣,背上背包往巷子另一頭走去。
平頭男看著身影漸遠的全然,卻沒有急著爬起來。他可不確定這個瘋子會不會再次發瘋,萬一讓他看見自己站起來,以為自己要偷襲他,回來再把自己揍一頓,那自己可就冤枉死了。長發男和眼鏡男也是同樣的精明,料定自己根本不是這個瘋子的對手,壓根就沒有趁機偷襲的想法。
幹他們這行,打架是經常的,被虐是難免的,忍耐是必須的,合作是必要的。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濕著濕著也就習慣了,大不了當水鞋穿了唄。所以他們三個倒是很樂觀,互相看了看對方狼狽的模樣,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人爬到一起,倚著大垃圾桶,平頭男掏出一包煙來,一人分了一根,自己先點上,然後把打火機遞給了左邊的長發男。他深深吸了一口煙,歎氣的時候正好把煙吐出,罵道:“真他娘的晦氣,今年的第一次就敗這麼慘!”平頭男說的過於激動,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大喊好疼。
“嗯,第一次是很疼!”眼鏡男接過活茬。
“你小子……嗬嗬……”平頭男自嘲一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嘲笑著對方,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悲慘。鬧了一會,他們注意到了長發男的安靜,平頭男轉頭問道:“咋了,大哥?”,眼鏡男也困難的坐起來扭頭看向長發男,眼神很是期盼的看向他。
以往大哥每次有這種安靜的時候,肯定是有了好點子。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長發男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兩位同伴沒有出聲打擾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這位從小就絕對信任的大哥。
沉默許久的長發男連吸三口煙後,將剩下的煙頭一彈,煙頭劃過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後落在了垃圾堆旁的一灘臭水裏。他霍然起身,一字一頓的說道:“想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由於裝酷過度,起身過快,大腦短暫的缺氧,他又迷迷糊糊的捂著頭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