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走到客廳的時候聽到了一陣低語,她放輕了腳步慢慢走過去,看到夏慶晨坐在沙發旁邊,輕輕地對紀铖說著什麼。
“陳露姐姐。”聽到她過來的動靜,夏慶晨抬頭看向她。
這孩子……陳露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腳,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問:“你在做什麼?”
“給紀铖打氣。”夏慶晨說著,少年純真堅持的神情讓陳露恍惚了一下。她曾親眼見著這樣美好的人性在那世界末日般的變動中喪失,但一想到她看不清的阮林,又覺得說不定他們是不同的。
“雖然他被綁起來了,但是你還是要小心些,如果…他沒能成功的話,很可能會傷害你。”
夏慶晨卻一點也不擔心,他微笑著像是驕傲地說:“紀铖平時反應很慢的,但是做事很堅持也很有原則,就像是風林火山陰雷裏的山林一樣。”
“所以啊,如果他會這麼容易就被那什麼病毒打敗了的話,我不會放過他的。”夏慶晨揪了揪紀铖頭側的頭發。
陳露抱著自己的書包在一個單人沙發裏坐下,她不想讓他一個人呆在這裏,如果什麼事她可以照應一二。
阮林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夏慶晨趴在紀铖躺著的沙發旁,他走過去搖了搖夏慶晨的肩卻發現他還醒著:“回去睡吧。”
“我睡不著。”夏慶晨搖了搖頭。
阮林有些驚訝,就是之前聽說紀铖被感染也沒有這麼驚訝。不是因為感染的影響還比不上弟弟的睡眠,隻是他是深刻了解夏慶晨的睡功的。
夏慶晨是那種作息很規律,睡覺很沉,而且就算睡飽了也能隨時隨地補眠的人。坐車去學校的路上10分鍾他能睡上至少5分鍾,而且平時一到晚上10點就會犯困,基本上沒有超過12點睡覺。
“阮林哥,不用擔心,陳露姐姐也在這裏呢,你先去睡吧。”
夏慶晨和紀铖關係不錯,阮林不在的時候夏慶晨打工都是由他去接送,還常常背著他給夏慶晨帶零食,讓夏慶晨就這樣回去睡覺是不可能的。
阮林看向陳露,這個讓人有些看不懂的女人的確給人一種靠得住的感覺,也就兩秒的時間,他點了點頭。
第二天其他人更加小心,晚上全員也都平安地回了小樓。
新聞上男女主播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著觀眾們,顯示了他們調查的結果:最近流行的病毒已在控製中,疫苗很快就會研究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眾人沉默了下來。一方麵他們對此抱有懷疑,要真是這樣虎頭蛇尾的可是讓人哭笑不得,另一方麵卻也希望喪屍病毒這樣讓人想想就寒毛直豎的事情不會發生。
傍晚的街道一片安靜,一棟小樓裏更是安靜得壓抑。
從外麵的大門一直到小樓門外都一圈圈地被人圍住,客廳裏隻有夏慶晨、阮林、袁西亭、田原和陳露幾人守著紀铖。
紀铖靜靜地躺在一個鐵籠子裏,沒像早上那般難受皺眉,反倒是像沉沉地睡著了。田原給他量了溫度,又比一個小時前低了2度,達到了讓田原手都開始顫抖的25.6度。
32度以下就是嚴重失溫,而一般20度以下就會心跳停止。
田原也不是正經學習醫學的,隻是平時經常串場給人包紮止血,這輩子見過的30度以下的人都能數出來。你說被西瓜刀砍到的人?看起來就救不活的就不說了,其他人送到下屬醫院,止血救治再加上他們自己久經考驗的身體很快就能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