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讓你以為它是慢慢的過去,卻在你轉瞬之間從指間流走,現在已經是初秋。灝離整理好自己的藥箱往夜家走去,上次說好的時間他早就超出了隻是沒有空餘的時間可以去而已。
等他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交拜帖。
“果然是忙傻了吧……”他隻能這樣對自己說,無奈的笑笑伸手揉了揉眼睛。
最近未來配製出那種解藥,他已經很久沒有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了,困倦的打著哈欠叩響了大門。
“灝離?”繁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轉身看見繁墨正將幾罐子的茶葉和其他零碎的東西收到箱子裏,他歎了一口氣說:“我來看看你的。”
他順手拍了拍自己帶來的藥箱,繁墨了解的點點頭上次的毒還沒有完全的解開,至少她的眼睛還是會經常性的變成赤紅一片。
“我沒有拜帖的。”灝離攤手,眼底的黑眼圈更嚴重了。
繁墨走上階梯,帶他從偏門走進去,轉頭看向看門人稍稍皺起了眉,她並不記得這個人,雖然說夜家的下人有很多,不過每日進進出出若是連看門人都記不住,那是有多臉盲何況自己還不是臉盲。
等回到暗陌居,她坐在椅子上:“灝離,很久沒有睡了嗎?”
他把藥箱擱在桌子上,脫下手腕上的金絲環放在一旁,繁墨看他將一直都很珍重的金絲手環放在桌上,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卻沒有問出口。
反正灝離會這麼做是有理由,隻是那個理由自己不一定會猜到而已。他和自己就算闊別了許久也是這樣,繁墨想。
他搭在繁墨的脈門上,抿唇依舊是那認真的樣子,收回手他起身打開藥箱,拿出裏麵的瓶瓶罐罐,繁墨拿起一隻瓶子打開卻發現是一瓶香料。
香料的話夜家並不缺,本就是有進行香料的生產和銷售的,香料怎麼會少的隻是灝離特意帶香料來應該是有用吧。
放下手中的瓶子,她仔細的打量著灝離,似乎臉色有些發白啊,也許是因為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吧。
兩人人都習慣性的沉默著,終於他還是打破了這沉默,將一些放在高腳機上的藥瓶裝回藥箱裏麵,他低著頭任由垂下來的頭發遮住了眼睛:“我準備出一趟遠門。”
他的語調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正常到連繁墨都沒有聽出來他的打算。
繁墨站起身:“嗯,我知道了。”
“翠微草堂……”他抿唇,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此去番邦一路必然凶險,隻是如果是為了找到那樣藥材的話,怎麼樣都值得吧……
繁墨微微皺了皺眉,她對於醫館的經營並不熟悉不過還是可以接下的:“我會幫你看顧著的。”
他點頭,又是一陣沉默,他收拾好了藥箱留下一小罐的藥丸,細細的吩咐了它用法和用量:“繁墨,如果這個藥抑製不了的話……就去翠微草堂的暗室中找一隻白瓷藥瓶,那裏的東西應該可以幫你解決。”
她點頭隻說了句:“明天就走嗎?我去送你吧。”
“……也好。”他笑笑,本來說是一個人離開的,最好不要牽扯上肅離,想,繁墨也是知道的,分道揚鑣什麼的,本來就會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啊……
第二天
他坐在馬背上遠去,藍色的衣袂飄動,頭發飛揚,轉身她看到消失了很久的肅離也在城門口看著他離去,搖搖頭他歎了一口氣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