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溝-第6章楊家溝

桂英看著店，浴室有人洗好了進去打掃一下，忙的團團轉，一點多了，得勝回來了，說：“桂英，飯做好了嗎？餓死了。”桂英說：“你怎麼才回來啊？今天逢集，洗澡的，買東西的人多，我哪有空做飯啊！你看著店我去做飯。”紅梅進來了，說：“媽，怎麼現在還沒吃飯？”桂英說：“忙一上午了，孩子給你爸，幫媽做飯去，江峰，你去把浴室打掃一下。”紅梅說：“媽，紅豆在福山鎮，紅偉沒幫你？”桂英說：“紅偉三天兩頭去福山鎮，哪有空幫我？”紅梅說：“紅偉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你該操操心了。”桂英說：“不用我操心，以前紅偉趕馬車去福山鎮進了貨就回來，現在有汽車了，沒有個兩三天不回來，一去福山鎮就要幫人家送貨。”紅梅說：“紅偉對象是福山鎮的？”桂英說：“人家在福山鎮開批發部的，紅偉都是從她家批發，她家裏就她一個女兒，你爸上次去福山鎮定下來的，人家說隻要咱家在福山鎮蓋房子，就可以娶他陳家的閨女了。”紅梅說：“媽，紅豆在舅舅診所，紅偉現在有個福山鎮的對象，你女婿在家裏呆著沒有活幹，媽，你給文強說說，讓江峰也去他場子吧。”桂英說：“楊家溝去了很多人在文強場子裏，今年場子活不多，可能不招人了。”紅梅說：“媽，我不管，別人都能去，你女婿為什麼不能去？”桂英說：“你孩子現在還小，明年吧，我給文強說說。”

文強每個月都要開車去福山鎮一到兩次，紅豆很乖巧，他們在福山鎮有單獨的住處，文強一去福山鎮，她就搬過去住，精心伺候文強，紅豆用嫩膚膏效果也不錯，廠子生產情況正常，第一批貨送過去，檢驗合格馬上付款，並且催促馬林盡快生產，馬林回到廠子裏，就安排加班加點的生產。下頭一場雪文強剛剛到福山鎮，早上，文強起床說：“紅豆，下雪了，你不要起床了，多睡一會，我去廠子裏看看。”紅豆的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跑到窗前看看，說：“真的下雪了，不睡了，看雪去。”文強說：“外麵冷，你就在屋裏別出去了。”紅豆說：“不嘛！已經下雪了，你很快去回楊家溝了，就讓我多陪陪你吧！”文強說：“好吧！好吧！一會你去診所？”紅豆說：“我今天跟著你。”到了廠子門口，看到潘富正在打掃積雪，紅豆說：“表哥，馬路上你也掃的這麼幹淨啊？”潘富說：“文強、紅豆，你們來了！進出的人多，打掃幹淨點，不會滑到。”文強推門看到青蘭逗孩子玩，說：“嫂子，倉庫不忙啊？”青蘭說：“前天才送走的貨，倉庫不忙，我就自己帶孩子孩子，她在打掃辦公室。”文強說：“嗯，我去辦公室了。”幾個辦公室就潘旺一個人在做賬，杜蘭打掃衛生，文強說：“潘旺哥，出幾批貨了？”潘旺說：“已經出場第四批貨了，每一次都是裝滿車為止。”文強說：“資金情況如何？”潘旺說：“都是貨到付款，資金還能周轉過來。”文強說：“潘旺哥，這瓶藥你吃吃看。”潘旺說：“什麼藥？”文強說：“中草藥，我自己做的。”潘旺說：“知道了。”文強說：“你忙吧，我去車間看看。”車間都在緊張忙碌著，除了機械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馬林、德川、德財用小車運皮子，文強走過去說：“廠子、車間主任、采購員都下車間了！”馬林說：“文強來了，下雪了市場沒有人，城裏催的又緊，所以我們都到車間幫忙來了。”文強看了一下，說：“怎麼沒看到賈師傅？”德川說：“連續加了幾個班了，賈師傅感冒發燒，去李醫生那看病了。”文強說：“你們也是天天加班吧？”德川說：“沒辦法，城裏要貨催的緊，隻能加班加點的幹了。”文強說：“注意休息，保證工人的冷暖。”馬林說：“從開始加班，我就讓宛如、杜蘭他們把飯送到車間裏麵，保證吃到熱飯，喝上熱湯。”德財說：“車間裏麵已經裝了暖氣，不會凍著一個人。”文強說：“現在是銷售的旺季，我們不生產出來，城裏就會斷貨，再辛苦辛苦，拜托大家了！”

年二十八了，紅偉、順子都開著車回到了楊家溝，桂英嬸子忙著浴池，她和德勝叔搬到小店那屋住了，桂英管著浴池，賣點洗頭膏，洗澡用的肥皂，搓澡巾、香煙什麼的，看到汽車裏出來的人都是大包袱，行李的，鄉親們都出來了，桂英說：“都回來過年了，買了這麼多東西啊？”德川說：“趕出來最後一批貨，廠子才放假，嫂子，這是給你和哥的。”德財、潘旺、栓子、柱子、順子都給桂英帶來了禮物，桂英說：“那裏吃的了這麼多，你們帶回家去。”文強出來了，說：“嬸子，他們孝敬你和德勝叔的，你就收下吧。”桂英說：“好好！看到你們一個都掙錢回家過年，我開心啊！”德川說：“本來馬廠子要給我們結清工資的，我沒同意，過了年廠子就要生產，需要錢，夠過年的就行了。”桂英說：“德川啊，做車間主任了，思想覺悟就是比一般的工人高，快點回家吧。”德川說：“文強，他們也給你買了禮物。”文強說：“我經常去福山鎮的，家裏什麼都不缺，不要，快點拿回去。”順子說：“文強哥，這是我們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文強說：“我從福山鎮回來沒多久，家裏的年貨早就準備好了，廠子裏工資都沒給你們結清，我心裏很過意不去了。”如冰說：“家裏人口少了，吃不了多少的，什麼都有，你們拿回去吧，心意我們領了。”白振春說：“謝謝你們的好意，大家都有錢過年，比吃什麼都開心。”好不容易他們才願意拿回家，淑芳問：“潘旺、杜蘭，你哥、嫂子沒回來？”杜蘭說：“嫂子已經六個月了，沒敢讓她回來。”潘旺說：“廠子裏還要看管，我哥也回不來。”淑芳說：“就讓他們在福山鎮過年吧。”文強說：“都回家歇歇吧，忙了幾個月了。”看著他們高高興興的回家，桂英心裏難受，紅豆沒回來，如冰說：“嬸子，今年咱們還在一起過年，過了年開了春，你和德勝叔去福山鎮看我紅豆妹妹。”桂英說：“好的，白雪來，奶奶抱抱。”如冰說：“媽，你怎麼又把白雪抱起來了？不是說好的讓她這個冬天在炕上睡著的嗎？”淑芳說：“我抱我孫女我開心，又沒讓你抱。”抱過蘇白雪回屋去了，桂英說：“孩子們都去福山鎮上學了，青蘭把虎子也帶走了，你媽一下子適應不了，就讓她帶著吧。”

桂英在看電視，潘旺來了，進門說：“姑、姑父看電視呢？”桂英說：“這麼晚還過來幹什麼？”潘旺說：“姑父不在家？”桂英說：“下雪了，你姑父不放心，去蔬菜大棚看看了。”潘旺撲通跪倒給桂英磕頭，桂英說：“你這孩子，還沒過年呢，就給姑磕頭了？”潘旺一抬頭，桂英看到潘旺滿臉淚水，桂英問：“潘旺，你這是怎麼啦？和杜蘭生氣了？”潘旺說：“姑，我是高興的。”桂英說：“你這孩子，高興還哭什麼？快點起來，給姑說說什麼事這麼高興？”潘旺說：“姑！杜蘭懷上了，是我潘家的孩子。”桂英一驚，說：“怎麼回事？你快點給姑說清楚。”潘旺坐到桂英身邊，說：“是這樣的，姑！幾個月前，文強給我一種中草藥丸讓我每天吃，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藥丸，吃了幾個月了，杜蘭犯惡心，我帶他去李醫生那裏，李醫生說杜蘭懷孕了，我當時也感覺奇怪啊，這幾個月杜蘭白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啊，杜蘭一句話提醒了我，杜蘭說，潘旺，你有沒有感覺你自己的變化？我說，我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啊，杜蘭遞給我鏡子，我看看說沒感覺那裏不對啊！杜蘭說，胡子，我才想起來，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刮過胡子，後來，李醫生檢查以後說，我可以有孩子了，姑姑，我是真正的男人了。”桂英看著潘旺的臉，，果然胡子拉碴的，而且潘旺說話的聲音也變粗壯了，桂英說：“文強給你說的什麼藥丸？這麼神？”潘旺掏出一個藥瓶說：“盛陽丹！”桂英說：“快去好好謝謝文強。”潘旺說：“姑姑，你還是把文強喊過來吧，我不想別人知道我以前的事。”桂英說：“嗯！姑知道了。”文強被桂英喊出來，問：“嬸子，什麼事不能明天說？”桂英說：“進來吧。”文強進去看到潘旺，說：“潘旺哥也在啊？”潘旺要給文強跪倒，文強連忙拉著，說：“潘旺哥，你這是幹嘛啊？”潘旺含著淚水說：“文強，我現在是真正的男人了，杜蘭懷孕了。”文強說：“真的嗎潘旺哥，恭喜你！看樣子盛陽丹有效果。”潘旺說：“是啊！盛陽丹真的很神奇。”文強說：“潘旺哥，我知道了，既然你讓嬸子把我叫過來，你知道你的意思，盛陽丹你繼續吃。”德勝進來了，說：“文強，潘旺都在哪！”文強說：“德勝叔，蔬菜大棚那邊怎麼樣？”德勝說：“白菜、黃瓜、番茄、蘿卜、大蔥都賣的差不多了，又重新撒了種子，馬上就要下大雪了，我過去讓他們把大棚加固一下。”文強說：“是的，咱們這裏冬天風大，但是，也要防雪壓壞大棚。”德勝說：“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大棚裏麵打了支撐，雪厚了就刮下來，保證明年蔬菜供應。”文強說：“馬上到年關了，家家戶戶備好了年貨，就等著過年了，做好防風防火準備。”德勝說：“是啊！前幾年就有一次一把大火燒了房子，一家人燒的什麼都沒有了，靠鄉親們周濟過的年。”文強說：“德勝叔，你多操點心。”

有人來洗澡，浴池就得開著，來的都是楊家溝的人，桂英那也去不了，快晌午了，紅梅兩口子來了，拿了兩隻野雞、一隻野兔，桂英說：“紅梅，江峰來了，我的外孫咋沒帶來？”紅梅說：“這麼遠沒法帶來，過了年再帶過來。”桂英說：“嗯！紅梅啊，這些都是在文強廠子裏上班的人給我買的年貨，我和你爸也吃不了這麼多，你們帶點回去過年吃。”紅梅說：“媽，送這麼多啊？他們今年都掙到錢了？”桂英說：“聽你二叔說，人家城裏的老板催著要貨，他們加班加點的幹，一個月能掙好幾千塊錢哪！”紅梅說：“一個月這麼多啊？媽，明年讓江峰也去廠子裏上班，他給人家放牧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桂英說：“你以為廠子是我和你爸開的？說去就去啊！得給文強商量商量，看看廠子裏還要人不！”紅梅說：“媽，我不管哦，他們來到楊家溝，沒有你和我爸幫忙，他們現在連住的地方也沒有。”桂英說：“你這孩子，就憑人家文強，不來楊家溝，去福山鎮不是更好？”紅梅說：“媽，二叔不是廠子車間主任嗎?安排一個人應該不是問題吧？再說了，潘旺哥才認識幾個字？都能在廠子裏當會計，江峰怎麼也比潘旺哥強吧？”桂英說：“那是人家量才而用，潘旺要是沒那個本事，還不被趕出來？”江峰說：“媽，你別生氣！和文強說說唄！”桂英說：“我知道了，媽做飯了，紅梅，你幫媽看著。”紅梅說：“哦，江峰，你看著，我也去洗個澡。”桂英說：“洗澡先交錢。”紅梅說：“媽，你真是個財迷，我沒帶錢，就洗，對了媽，咋沒看到紅豆？”桂英說：“你二叔他們昨天才回來，路上已經很多的雪了，汽車裏坐滿了，就沒讓紅豆回來，在你表舅那裏過年了，過了年我和你爸去你表舅那裏。”

今年春節楊家溝的鄉親們過的特別開心，家家戶戶的年貨準備的都很豐盛，大年初一陸陸續續到桂英、文強家裏拜年來了，淑芳把花生、瓜子、糖果、香煙、水果都準備好了，潘旺說：“文強！今年家裏沒擠這麼多看電視吧？”文強說：“是啊！楊家溝已經添了好幾台電視機，鄉親們都就近看電視了。”潘旺說：“明年我也買台電視，不用到別人家裏看電視了。”桂英說：“好好幹！明年家家戶戶裝上太陽能，買台電視機。”德勝說：“變化真大啊！去年過年想吃一頓餃子都難。”桂英說：“還不是多虧了文強來到咱們楊家溝了。”文強說：“嬸子，光靠我一個人也不行的，靠大家自己的努力，日子才能越過越好。”桂英說：“你是大家致富的帶頭人。”德彪進來了，說：“都在啊！”桂英說：“彪子來了？過年了，大家都在走親戚，你天天窩在家裏幹什麼呢？”德彪說：“我給白雪編一個搖籃。”搖籃是柳條編的，很精致，裏麵用羊皮縫好的，文強看了看，說：“彪子叔，你可以啊！手這麼巧？”桂英說：“楊家溝就是柳條多，都會編筐，籃子什麼的。”德彪說：“這個小被子我用羊絨做的，很暖和。”如冰把白雪放進去，說：“彪子叔，謝謝你！”德彪說：“謝什麼啊！還給文強編一把椅子，還沒編好。”文強說：“德勝叔，楊家溝又多了一項生意，明年春天讓鄉親們把柳條收起來，編些工藝品，城裏人肯定喜歡。”德勝說：“是啊！我怎麼就沒想起來。”

過了元宵節，德川就招呼在廠子裏上班的人準備明天回福山鎮，通知了一遍，到桂英這裏來了，說：“嫂子，我們明天準備去廠子了，你和哥去嗎？”桂英問：“德川，去那麼早啊？”德川說：“沒辦法，人家定的一批羊絨，還沒有生產出來。”桂英說：“路上還有這麼厚的雪，汽車能開嗎？”德川說：“開慢點就是了，我已經讓順子在汽車輪子上綁防滑鏈了，嫂子，你放心吧，年前回來的時候路上的雪也很厚的。”桂英說：“你們要去上班先去吧，我和你哥過幾天雪化了再去。”德川說：“嗯，嫂子，好的。”二月二龍抬頭，紅梅、江峰抱著孩子來了，進門就問：“媽！我二叔他們什麼時候走？”桂英說：“已經走了好多天了。”紅梅說：“怎麼那麼早就走了？也不讓人喊我們一下，讓紅偉開車送我們去福山鎮。”桂英說：“紅偉開車技術還不行，路上還有雪，再等幾天吧。”紅梅說：“廠子已經開始上班了，耽誤一天就少掙一天工資的。”桂英說：“你二叔說了，其他的工人還沒通知上班，就楊家溝的人先上班，少量加工羊絨，江峰什麼都不會，現在去了能幹啥？”紅梅說：“我不管，有人上班江峰就得去，文強呢？讓他開車送我們過去。”桂英說：“你這丫頭，多大的譜？人家文強是老板，你去人家廠子裏上班，還要人家開車送你？”紅梅說：“他不是有車嗎？”桂英說：“文強不在家。”紅梅說：“不在家去那裏了？汽車不是在嗎？”紅梅和紅豆的脾氣完全兩樣，紅梅脾氣暴躁，而且還有點不講理，桂英拿這個閨女也沒辦法，說：“他去那裏還要向我彙報啊？真是的，紅梅兩口子就住在桂英這裏，一直到路上能開車了，和德勝叔、桂英嬸子一塊去了福山鎮。

這個冬天，文強一直參照那本書在練，山上有個山洞，他每天都要去練幾個小時，他自己沒感覺有什麼變化，但是，上山的速度比以前越來越快了，也不感到氣喘，這天，他徒手抓到一隻山雞，到家了，如冰問：“文強，你上山什麼也沒帶，咋打隻山雞回來？”文強沒說實話，說：“山雞被草纏住了跑不了，我逮回來給丫蛋玩。”如冰笑著說：“就你那閨女？才幾個月大，就像個野小子，不要一天山雞的毛準被她扯光了。”文強也笑了，說：“扯光了最好，殺的時候不用拔毛了。”淑芳說：“你們還笑呢，快過來看看吧。”文強、如冰過去一看，開心大笑起來，一隻小兔子被白雪扯的成沒毛的兔子了。

已經出了陰曆二月了，如冰催促文強去福山鎮看看，說：“文強，德勝叔、桂英嬸子已經去福山鎮快一個月了，你也去福山鎮看看吧。”文強說：“嗯，我就準備這兩天去福山鎮，看看廠子生產情況，還要去城裏看看。”如冰說：“去吧，帶紅豆妹妹一塊去城裏玩幾天。”廠子裏生產正常，楊家溝果樹、哈密瓜，大棚蔬菜，市場買賣都很有次序，文強大部分時間在楊家溝，沒事就去福山鎮過幾天，文強在福山鎮李醫生診所旁邊買了一處宅子，德川負責買材料蓋房子，一個多月就蓋好了，按文強設計套房的都是兩層的，前院留給紅偉結婚用，後院紅豆住，就等著他們把日子定下來成親了。

六月份了，文強去福山鎮，到了廠子，馬林說：“文強，你跟我去辦公室，潘旺，你去把德川、德財叫過來。”文強看著潘旺出去了，問：“姑父，出什麼事了？”馬林說：“是江峰的事。”文強說：“江峰哥怎麼啦？”德川、德財進來了，把辦公室門上鎖，文強問：“德川叔，到底出了什麼事？江峰哥被機器傷了？”德財說：“他要是被機器傷還好了。”德川坐下，說：“唉！丟人啊！是這樣的。”江峰剛開始到廠子，德川安排他處理皮子，幹活挺賣力，沒過一個月，他就變了，天天晚上下班了拉著栓子、順子、柱子他們幾個去外麵喝酒，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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