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楊家溝(1 / 3)

楊家溝

作者:鍾如允

蘇文強是個野外攝影愛好者,每年都要開車到全國各地走走看看拍些風光照片,大都市都是高樓大廈拍不到好的照片,蘇文強喜歡去人煙稀少的地方,拍原生態的景色,今年去的是XC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風景秀麗的地方就停下來拍些照片,去XC肯定要去看看布達拉宮,在布達拉宮玩了幾天,拍了一些照片,然後準備從QHXJ西北方向以前沒有去過的地方看看,西北有草原的地方就有牧民放牧,沙漠邊緣、戈壁灘人煙稀少,有時候要開車走幾天,才能看到一些遊牧民,這天來到一片大草原,這裏是天然的牧場,一眼看過去,藍天白雲,美麗的大草原,讓人心曠神怡,而且空氣清新,蘇文強把車窗打開,新鮮的空氣吹進來,草原說沒有公路,車速不快,中午時分,才遠遠的看到遠處有帳篷,應該有牧民在此放牧,蘇文強加大油門很快開車到帳篷前,他下車看了一下,心裏覺得那裏有點不對,按理說,這裏很少有汽車過來,帳篷裏的人聽到汽車的聲音,應該有人出來看看才對的,可是停車好大一會了沒有一個人出來,他沒有冒然進去,站住帳篷外喊:“請問有人嗎?”從帳篷裏麵出來一個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問:“你有什麼事嗎?”蘇文強說:“大叔,我路過這裏,想在你這休息一下,可以嗎?”那人:“年輕人,不是我不想留你,家裏不方便,你還是走吧。”蘇文強說:“大叔,你看我已經開車走了幾天沒有遇到一戶人家了,累了,就是想休息一下,吃點熱乎的飯,好好睡上一覺,我可以給你錢。”那人說:“錢不錢沒有關係,隻是我家裏上午出了事,不方便留你。”蘇文強說:“出了什麼事?”那人說:“你就別問了,還是走吧。”從帳篷裏麵出來一位婦女,說:“大哥,附近沒有別的人家了,還是讓他在家休息一下吧,反正明天我們也要走了。”那人說:“那好吧,你進來吧。”蘇文強跟著進了帳篷,說:“大叔,我叫蘇文強,南京人,到拉薩旅遊回來路過這裏的。”那人說:“哦,我叫白振春,這是我妹妹宛如,妹夫馬林,弟媳淑芳。”蘇文強叔叔,阿姨喊了一遍,帳篷裏還有三女兩男五個十幾歲的孩子,蘇文強說:“大叔,你們是一大家在這裏放牧啊。”白振春說:“是啊,淑芳,你去看看如冰。”淑芳走過去,用手摸摸躺在被窩裏女孩的額頭,哭了:“大哥,如冰燙的很厲害。”床邊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用毛巾給如冰敷在額頭上,蘇文強問:“怎麼了?發燒了?我看一看。”一家人沒有攔蘇文強,任由他走過去,蘇文強摸了一下額頭的確燙的很厲害,蘇文強說:“怎麼弄的?燒的這麼厲害,再不去醫院退燒,要燒壞的。”淑芳哭著說:“是刀傷引起的發燒。”蘇文強說:“刀傷?傷在那裏?”淑芳說:“肚子上。”蘇文強說:“我懂點急救措施,能讓我看看嗎?”白振春說:“有醫院的地方離這裏有幾百裏路,既然你懂醫,看看吧,你們都出去吧。”白振春和馬林帶著孩子們出了帳篷,女人們留下來,蘇文強掀開被子,看到如冰肚子裹著布,布上都是血,解開包紮的布,蘇文強說:“傷的這麼厲害?傷口必須縫合,還要消炎,我車上有緊急包紮的藥品,我去拿,阿姨,你們趕快燒點熱水。”宛如答應一聲,說:“淑芳,趕快燒水。”在這無邊無際的大草原,附近都沒有人家,根本就沒有就醫的地方,隻能讓蘇文強施救,淑芳忙著燒水,白振春、馬林蹲在地上悶頭吸著煙,幾個孩子安安靜靜的呆在帳篷門口,大人焦急的等著蘇文強處理傷口救人,他們幫不上什麼忙啊,隻能等著蘇文強給如冰縫合包紮好掛上消炎藥水,蘇文強說:“好了。”一家人才鬆了一口氣,白宛如說:“謝謝你,文強。”蘇文強說:“謝什麼啊,嬸子!我經常出門在外的,車上都備一些緊急救治藥品,不過不多,如果不能退燒,還是要去醫院,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刀子插的這麼深?”宛如說:“哥,你們進來吧,文強已經給如冰包好了。”白振春進來就往地上一蹲,抱著頭哭了,說:“我們家遭難了啊。”原來他們家上午來了一夥人,二話不說就搶他們家的羊,搶他們家的財物,家裏人當然不願意了,和他們打,結果被他們用刀傷了幾個人,大部分的羊,值錢的東西還是被他們搶去了,白振春的老婆、弟弟白振川,大兒子白如斌傷重不治死了,其他人不同程度的也受了傷,要不是妹妹宛如、妹夫馬林聞訊帶著獵槍趕來,隻怕他們都要遭到毒手,大女兒如冰的傷最重,蘇文強說:“現在的社會怎麼現在還有強盜啊?沒報警嗎?”白振春說:“誰說不是呢?就讓我們遇到了,報警有什麼用啊?派出所離這裏幾百裏路,賊人早跑了,我和弟弟、妹妹三家一直是放牧為生,離的不遠互相有個照應,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現在羊被他們搶走了,老婆、二弟、大兒子都遭了他們的毒手,如冰還傷的這麼重,這幾個孩子還這麼小,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白振春哭了,一家子都跟著哭了,蘇文強說:“大叔,你們有地方去嗎?”白振春說:“附近沒有村鎮,離這最近村莊楊家溝也有兩三兩百公裏路,我們冬天都是去那裏把羊賣了,在那裏過冬的。”蘇文強問:“楊家溝有醫院嗎?”白振春說:“楊家溝也隻是有十幾戶人家,沒有醫院,沒有商店,就是個村莊。”蘇文強說:“離這裏最近的地方那裏有醫院?”白振春說:“從楊家溝再過去有個鎮子叫福山鎮,鎮子上有醫院。”蘇文強說:“大叔,你要是相信我,我把她帶走,我開車送她到醫院救治,不然真的很難說。”白振春說:“我明白的,按理說我們才認識不會相信你,但是就算不相信又能咋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在家裏吧?”馬林說:“文強,就憑你一來馬上給如冰治傷,我們相信你。”宛如說:“是的,我們相信你,你把如冰帶走吧,能救了如冰,我們一家不知道怎麼感謝你。”蘇文強說:“謝什麼啊!誰讓我遇到你們了呢!這是緣分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你們在楊家溝等著我們,隻要如冰的傷好了,我馬上把她送回楊家溝。”白振春說:“也隻能這樣了,謝謝你。”蘇文強說:“大叔,你也這麼客氣!這不是讓我趕上了嗎?來!我看看你們幾個身上的傷。”白振春,馬林,還有如斌媳婦青蘭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還好他們傷的都不重,上點YN白藥,包紮一下就好了,白振春倆兄弟的帳篷都被燒了,這個帳篷是馬林家的,一大家子人睡不下,晚飯是羊肉湯泡饃,吃好飯,白振春說:“宛如、淑芳、青蘭,你們帶著孩子們睡吧,文強,你也睡會,明天還要開車。”文強知道他和馬林要守夜,自己已經幾天沒睡個好覺了,也就沒客氣,在帳篷裏鋪羊皮,蓋羊皮,不一會就睡著了。

一大早,蘇文強醒了就聞到羊肉湯的味道了,他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裝馬車了,白振春說:“睡醒了?昨晚睡的好嗎?家裏沒有別的了,喝點湯吃塊饃。”蘇文強說:“睡的可香了,你們都吃過了?”白振春說:“都吃過了。”蘇文強打開車門說:“把如冰抬車上,我吃好就走。”蘇文強的車後排座椅放倒的,野外沒有人的地方蘇文強就睡在車裏的,宛如、淑芳抬著如冰上了車,宛如又拿來一些煮的羊肉,饃摸,上車給她蓋好被子說:“如冰啊,這些你們路上吃,我們去楊家溝等你回來。”如冰說:“姑姑,我媽、二叔、大哥不在了,家裏你多照顧。”宛如說:“知道、知道,家裏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心治病。”蘇文強很快就吃好了,說:“大叔,楊家溝在那個方向?”白振春手一指,說:“就是那個方向,一直過去,翻過那幾座山就是楊家溝了。”蘇文強說:“行,你們收拾好就去楊家溝吧,我們先走了?”白振春說:“走吧!開車小心點。”一家人目送蘇文強開車離開,依依不舍把女兒如冰交給才認識一天的蘇文強,白振春他們也是萬般無奈。

蘇文強穿過大草原,翻山越嶺,前麵是戈壁灘,汽車顛簸的厲害,文強說:“如冰,路不好,顛簸的很,你沒事吧?”如冰說:“我沒事。”文強說:“一路上看到人就問,前麵不遠應該就是楊家溝了。”如冰說:“你開了這麼長時間的車了,累壞了吧!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文強說:“不累,我常年在外麵跑習慣了。”一路上看到山都是光禿禿的隻有草、沒有樹木,看到有牧民蘇文強就停下來問路,他怕走錯了,遠遠的看到有樹的山了,蘇文強說:“前麵應該就是楊家溝了。”如冰沒有搭話,文強問:“如冰,你睡了嗎?到楊家溝了。”如冰說:“沒睡,頭有點昏沉沉的。”文強伸手摸摸如冰額頭,又開始起燒了,文強說:“消炎的藥用光了,你又開始起燒了,你放心,到了楊家溝,離福山鎮應該不遠了,我們馬上去福山鎮。”如冰說:“還很遠呢,趕馬車去福山鎮要走一天。”文強說:“汽車快,我問一下路,現在就去福山鎮。”如冰:“嗯!”一聲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蘇文強飯都顧不上吃,到了楊家溝看到一個中年人,問:“大叔,去福山鎮怎麼走?”那人說:“順著這條有馬車走過的路一直走就是福山鎮了。”蘇文強說:“謝謝大叔。”開車就走,後半夜才趕到福山鎮,福山鎮就一條街,街上商鋪已經關門了,沒有一個行人了,想問問鎮上那裏有醫院都找不到人,蘇文強把車速放慢,終於看到診所的招牌了,連忙停車下去敲門,開診所的是對老夫妻,為人很熱情,他們沒有孩子,在城裏大醫院做醫生的,老婆身體不好,李醫生就回老家福山鎮開了這個診所,蘇文強這麼晚來診所,肯定是急診,李醫生穿好衣服開門問:“人在車裏吧?能走嗎?”蘇文強說:“發燒,已經昏迷了,我抱她下來吧。”李醫生打開手術室的門,說:“放床上,怎麼回事?”文強說:“兩天前,我路過他們家的時候,他們家遭難了,一夥人搶了他們家的羊,還殺了他們家幾口人,我看到她傷的也不輕,就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帶她來福山鎮來了。”李醫生說:“你們是萍水相逢?”蘇文強說:“是的,認識兩天。”李醫生說:“年輕人,不錯,我姓李,名家齊,你貴姓?”文強說:“蘇文強,南京人,拍風光照片為生。”李醫生檢查好如冰的傷口說:“還好,辛虧你把傷口縫合了,又掛了消炎藥水,不然真的麻煩了,我馬上給她打一針退燒針,再打點滴,明天再觀察看看。”蘇文強說:“李醫生,傷口沒發炎吧。”李醫生說:“傷口有點紅腫,不過問題不大,再掛幾天鹽水應該就消炎了,你也是學醫的?”蘇文強笑笑說:“我那裏學過什麼醫啊?隻是在網上看了一些緊急包紮醫理知識,我經常在外麵跑,沒有一點緊急處理的措施,萬一遇到什麼事怎麼辦?”李醫生說:“你說的對,緊急救治很需要,特別是咱們這偏遠的地方,醫療配套設施根本就跟不上,方圓幾百裏,也就我在這裏開了這個診所。”蘇文強說:“李醫生,你這個診所雖說不大,還很齊全,有手術室。”李家齊說:“那裏,我們兩口子以前在城裏大醫院呆過,退休了回老家閑著沒事,看到老百姓為了看病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就開了這個小診所,發揮餘熱吧。”蘇文強說:“福山鎮就你一家診所吧?”李家齊說:“是的。”蘇文強說:“你幫了方圓百裏老百姓的大忙了。”李家齊說:“也沒什麼,幹了一輩子醫生了,老了,也幹不了別的了,對了,這姑娘你打算怎麼辦?”蘇文強說:“等她傷好了,我就送她回楊家溝,他們一家人都在楊家溝等她回家。”李家齊說:“楊家溝我知道的,我表妹就嫁到楊家溝,我表妹夫叫楊德勝,是楊家溝的村長,我表妹叫潘桂英,到楊家溝一問沒有不知道的,文強,沒看出來,你這個年輕人還很熱心的。”蘇文強說:“誰讓我遇到了呢,我從楊家溝沒有停,直接來福山鎮了,等如冰傷好了去楊家溝看看。”李醫生說:“嗯!你去楊家溝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給表妹帶點吃的去,他們買東西不方便的,你結婚沒有?”蘇文強說:“我常年在外麵跑,連個女朋友也沒有,誰和我結婚啊?”李醫生說:“這姑娘不錯,要不要我幫你說和說和?”蘇文強說:“不用了吧,才認識沒幾天。”李醫生說:“不知道這姑娘許了婆家沒有?等她醒了我問問她。”蘇文強說:“李醫生,你還有副業啊?”李家齊說:“什麼副業?”蘇文強說:“保媒啊!”二人嗬嗬大笑,李家齊說:“咱們是一見如故,說的來,這姑娘不錯,我看你們很般配,忍不住想撮合你們。”如冰看樣子像睡著了,李醫生給她打的那針退燒針,她已經不難受了,一直在聽他們倆說話,沒好意思打擾他們,聽到李醫生說這句,臉不自覺的紅了。李家齊說:“文強,我這裏晚上是不收治病人的,這間屋還是我的小手術室。”文強說:“李醫生,我明白的,我現在就去看看那裏有賓館。”李家齊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兩口子年紀大了,這姑娘萬一夜裏再發燒怎麼辦?我的意思是你就在這將就一下,照看一下這姑娘。”文強說:“行吧,李醫生,你快點去休息吧。”李家齊說:“好,時刻觀察一下這姑娘的體溫。”文強說:“我知道。”李家齊說:“爐子上有熱水,洗臉洗腳盆毛巾都有。”文強說:“我車裏什麼都有,我去拿。”李家齊說:“也好,給她也擦擦臉降降溫。”文強說:“好!”送走李醫生,文強去車上取來盆子毛巾,調好水溫,給如冰擦臉,擦手,準備給如冰洗腳的時候,如冰不能再裝睡了,說:“文強,哪能讓你給我洗腳,我自己來。”文強說:“如冰,你醒了,我剛才摸摸你額頭已經不燙了,應該退燒了吧。”如冰說:“嗯,不怎麼難受了。”如冰掙紮著要自己洗腳,文強攔著,說:“如冰,你身子還虛弱,給你洗個腳有什麼啊!”如冰說:“幾天沒洗腳了,髒死了,我自己洗。”文強把如冰的腳按在盆子裏,說:“今天我給你洗腳,等你好了,讓你給我洗一次腳補回來行了吧!”如冰的眼淚流下來了,心裏暗暗發誓,如果蘇文強願意,她可以給文強洗一輩子腳,文強把如冰的腳擦幹,說:“睡吧。”如冰說:“你怎麼睡?”文強說:“我去車上抱床被子,在你旁邊睡一下,可以嗎?”如冰說:“嗯!”那一夜,文強睡的很香,如冰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文強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文強還沒睡醒,李醫生就過來了,看到如冰醒了,問:“姑娘,感覺怎麼樣了?”如冰說:“好多了,謝謝你李醫生。”李家齊說:“謝什麼啊,我就是醫生,治病救人那是應該的,文強還沒醒?”如冰說:“為了救我,開了兩天的車,累壞了。”李家齊說:“讓他多睡會,你關媽媽已經做好早飯了,一會吃點再掛水。”如冰說:“不用了李醫生,一會文強睡醒了,我們去外麵吃。”李家齊說:“不要客氣了,我和文強一見如故,有緣,你的傷也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好的,還要住幾天。”如冰說:“文強說了,你這裏不收治住院的病人,我們一會去看看附近可有小旅館。”李家齊說:“傻孩子,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和文強一見如故,他和你萍水相逢,都能出手相助,我怎麼就不能管你們吃住呢!啥也別說了,廂房已經給你們準備出來了,你們搬過去住,把手術室給我騰出來。”如冰說:“那多不好意思!”李家齊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也不是讓你們白住,收醫藥費的。”如冰說:“那是應該的。”文強說:“李醫生,你來了。”李家齊說:“來了一會了,把你吵醒了,起來吃早飯吧,吃好飯接著睡。”文強說:“睡醒困了,不睡了。”

在李醫生家吃住十幾天,文強天天爭著去買菜,關媽媽負責做飯,如冰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拆了線就可以走了,李醫生夫婦沒有孩子,對如冰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的無微不至,蘇文強沒事跟李醫生學學醫,李醫生老伴身體不好,來了病人蘇文強就過去幫忙,還幫忙做了一個手術,剖腹產。如冰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躺在炕上玩石頭,李醫生和蘇文強進來了,蘇文強說:“如冰,讓李醫生看看傷口,好了,就可以拆線了。”李醫生看了一下,說:“傷口愈合的很好的,可以拆線了,要不是天氣冷,加上傷口有點發炎,不然早幾天前就可以拆線了,拆了線,你們就可以回楊家溝和家人團聚了。”蘇文強說:“謝謝你,李醫生。”李醫生說:“謝什麼啊,我是做醫生的,這是應該的啊。”拆好線,李醫生說:“好了,再休息兩天,你們就可以走了,你們說話吧,我不打擾你們。”李醫生走了,如冰說:“得花不少錢吧?”蘇文強說:“沒事的,我身上還有錢,醫藥費還是付的出的。”如冰說:“一直都是用你的錢,不知道以後怎麼還你,要是這石頭能換錢就好了。”蘇文強說:“什麼樣的石頭,我看看,說不定真的值錢哦。”蘇文強接過來對這太陽光看看,問:“如冰,這石頭你是從那裏得到的?”如冰說:“就是在我家遭難的前一天,我去放羊,在一個小樹林裏撿到的,就裝在這個羊皮袋子裏麵的,這裏麵還有呢,我看著閃閃發光的,覺得好看,就留著玩了。”蘇文強說:“如冰,我也不能確定這是什麼石頭,這樣吧,等你出院了,我找人看看,能不能換錢。”如冰說:“真的能換錢?那就太好了,都給你,你都收好了。”文強接過來,說:“這是個小鎮子,應該沒人要買吧?還好咱們有車,可以大一點城市去看看,來回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如冰說:“嗯,聽你的,我家和二叔家的帳篷都被他們燒了,過冬的衣服,被子都燒光了,幾家人擠在姑姑家帳篷裏,如果真能賣些錢,我想給他們買點衣服,被子回去。”蘇文強說:“好的,咱們明天就走。”醫藥費吃住一共才一千塊錢,蘇文強知道李醫生也就收了醫藥成本費,吃的住的都沒要錢,但是,就算這樣蘇文強身上也就隻有幾百塊錢了,隻能拿這些石頭去碰碰運氣了,以後有錢了好好報答李醫生,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他們準備走了,李醫生夫婦一直送他們到門口,李醫生說:“文強,你們現在就去楊家溝吧?給我表妹帶點東西過去。”蘇文強說:“李醫生,說實在的,我已經出來幾個月了,身上沒什麼錢了,福山鎮沒有銀行,我想去有銀行的地方取點錢,如冰家裏什麼東西都被搶光了,過冬吃的用的都缺,我們買點帶回去。”李醫生說:“好!你考慮的周到,這一千塊錢你先拿去用,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再給我。”蘇文強說:“不用了,李醫生,在你這裏已經很麻煩你們了,再說了這點錢也不夠。”李醫生說:“好吧,你們回來的時候走我這裏。”蘇文強說:“一定走這裏的。”李醫生說:“行,你們走吧,出了鎮子,過了那幾座山,就看到公路了,去中衛吧,離這裏最近的大城市。”蘇文強說:“好的,你們回吧,保重身體,我們幾天就回來了。”如冰說:“李醫生、關媽媽再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