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念驟生的玄雲,雙手抱著雲夕,周身散發出迫人的殺氣,一雙冷眸冷冰冰的直射向四周圍住三人的殺手。
還未有動作,破空而來的東皇眼眸一掃之下,便明了,立即走到玄雲麵前。
抬手在玄雲的頭頂,一股如春風般和曦的暖流從頭頂灌下,瞬間便將玄雲心底的那些殺意抹了去,隻輕聲道:“救人要緊!”
東皇一雙眼眸隻落在雲夕的身上,在觸及到衣衫上鮮紅的血時,黑色眼瞳立即變紅,接了雲夕的身子,再不言語,破空而去。
玄雲掃了眾人一眼,手一揮,全都定在原地,不能殺,也不能便宜了這些人,凍不死算幸運。
火紅身影一閃,也消失不見。
還未走的判官,用他的判官筆在眾人的頭上點了那麼一下,全都昏睡了過去,連帶著那些記憶也抹了去,隨即拎起已經暈過去的孟君複離開,臨走時,那雙眸子朝鳳雪夜的方向看了一眼。
許久,東清才抬手把自己的下巴抬了一下,合上了,隨即活動活動後,對前麵的鳳雪夜道:“主子,他們是什麼人啊?”
“什麼人也不是,管好自己的嘴,今日所見咽到肚子裏,以後不準再提一句,走吧!”鳳雪夜突然覺得自己離那小姑娘越來越遠,雖然一直都沒有親近過,
可剛剛所見,更加讓鳳雪夜覺得,自己和那小姑娘之間的關係,也許僅僅隻有那一紙婚書,難道自己真的錯過了?
鳳雪夜走到那些殺手跟前,一一查看過去,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線索,但有一人他認識,那就是千澤身邊的侍衛顏肅。
“主子,怎麼處置他們?”身後的東清問道。
“走吧,無需管,”越過那些漸漸冰冷的身體,聲音毫無溫度的言道。
“回方城?”東清試探性的問道。
鳳雪夜俊逸的臉上閃過一抹失落,搖頭道:“罷了,有那樣的男人存在,已經不需要我再多做什麼,回鳳城,”心底又加了兩句,從今以後,恐怕自己也隻能守著鳳城了。
“可……那是咱們未來的王妃啊?”東清嘴快的道。
冷眸掃過去,冷言道:“你覺得她會下嫁鳳城嗎?”
東清搖頭。
兩人過了虎嶺後,騎馬下山,走了好一段路後,鳳雪夜才開口道:“東清”。
“主子,什麼事?”
鳳雪夜勒住韁繩,回頭望著虎嶺,道:“你去把顏肅帶下山,找人把他送給皇甫千澤,這樣一來,雲城也就亂了。”
東清得令,策馬往後跑去。
自回去後,東皇將一幹人等阻在雲夕臥室外麵,判官守在門口,誰也不讓進,連玄雲也不讓。
雲夕受傷,性命攸關,玄雲心裏也不好受,自責不已。
火紅色身影飄在房頂,哪裏也不去。
裏麵出了什麼事,誰也不知。
夜已深。
靠在門柱上的判官遠遠的就看見黑白無常飄了過來,訝異道:“你們兩怎麼來了?”
黑白無常聳肩道:“我們也不想來啊,可人死,靈魂總是要我們引走的啊,何況這次死者來頭太大,一般勾魂者都不敢來,我們哥倆隻好親自出馬了,喂,判官,我怎麼老遠都嗅到咱們冥王的味道啊?他真的在裏麵?”
有王在這裏,判官從未想過雲夕會死。
經黑白無常這麼一說,眼眸瞪得老大,喃喃自語道:“怎麼回事?難道命數真的改了。”
雲城
皇甫清寒的婚期已定,娶的是青城的青夢竹。
皇甫雲霄與裴連玥的婚期跟他大哥是同一天,是他父親皇甫傲然定下的,自從定了婚期後,皇甫雲霄便失去了自由,被軟禁在府裏,連皇甫千澤都見不到。
墨苑裏,一雙波光瀲灩的鳳眸,幽深如一潭死水,雙眸有嚴重的黑眼圈,那是夜夜休息不好導致的。
以往的夜晚,除了月圓之夜,懷抱裏總有那溫暖柔軟的身體,緊緊靠著自己。
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皇甫千澤此刻正望著窗外,白衫如雪,銀發垂於肩側,身上則是濃鬱的藥味兒。
過了許久,才對門外叫道:“顏肅!”
進來一人,卻不是顏肅,在離千澤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恭敬的回道:“二殿下,顏肅這幾日告假,不在府裏。”
“他告假?我怎麼不知道?誰讓他走的?”千澤訝異的回頭,問道。
來人眼神飄忽不定,顧左右而言其他,道:“回二殿下,過幾日便是大殿下和三殿下的大婚之日,可能是去忙這事了!”
千澤皺眉,想著,顏肅是自己的貼身侍衛,怎麼可能聽命於別人的差遣?這裏定有自己不知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