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雲夕坐在桌前,單手撐著自己的頭,眯著眼聽孟君複遊走一圈打聽出來的事兒。
沒什麼緊要的,也就是誰誰的武功絕世無雙,誰誰的文采在鳳池書院中很受眾人的青睞等等,聽完後,引起雲夕生疑的隻有一件,那就是鳳池書院的山長很是神秘。
竟然無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這書院中所有事情都交與副山長王兆雲處理,而他卻從未出麵。
雲夕皺眉細想,連孟君複告辭離開了都沒有聽見。
雲夕記得自己剛見王兆雲的時候就有些奇怪,若是書院有事?可以交給下麵的人處理,若是講學?也說不通,自己上山後,天色已晚,那王兆雲卻很是著急,想來應該是去見一個人,而且這人一定不簡單。
對麵的窗未關,一陣冷風襲來,夾雜著一些小雪,雲夕歪著頭望著外麵,出神。
幾片雪花飄來,落在雲夕的臉上,涼絲絲的,不覺反手一摸,竟然下雪了?
大地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沉浸在一片黑色綢緞之中,反而是一片銀色的光亮。
起身,走到窗前,伸手出去,想要接住今年第一場雪的雪花。
一手突然的握住雲夕,抬眼看去,卻是鳳雪夜那張俊逸的麵孔,正斜站在她的窗外,沒有聽到腳步聲,再看了一眼鳳雪夜肩上那一層薄薄的雪花,身子一錯,讓開地方,鳳雪夜身子一躍,便進來了。
雲夕淡淡的一笑:“站了許久吧!幹嘛不早點進來,看你這一身的雪。”
“心疼了?”鳳雪夜進來後,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一抖,那些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
雲夕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指著地上似笑非笑的說:“地麵濕了!”
“你這小姑娘,一點情趣也沒有,那麼認真做什麼?有熱茶嗎?喝一杯!”鳳雪夜在雲夕的一邊坐下,那是孟君複剛剛坐過的地方。
“喝熱茶有什麼勁兒,不如去外麵賞雪景,帶點好酒,豈不更好?”雲夕眼瞅著外麵飄得起勁的雪花,漫不經心的說道。
“小小年紀還喝酒?當真是沒人管你,”雲夕沒有動,鳳雪夜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押一口道。
“去不去?”雲夕斜了一眼旁邊的美男子。
“既然未婚妻相約,哪有不去的道理,走吧!咱們去這裏的風雨亭,那裏是這鳳池書院裏最高的地方,站在那裏,別有一番感觸,”說罷,起身,重又披了那件披風,回頭對雲夕道:“穿厚點,那裏風大。”
雲夕掃了他一眼,覺得兩人這樣很突然的親近起來,有些怪怪的,也不多話,找了一件月白色織錦的鬥篷,戴上帽子,跟在鳳雪夜的身後。
一出門,雲夕緊走兩步,與鳳雪夜並排走著。
“東清,去準備酒和點心,”鳳雪夜對右側的一個身影說道。
“幹嘛老是躲在暗處,好似見不得人似的,”雲夕搖頭道。
“你是在怪我躲在你窗外?”鳳雪夜微微側頭,看著雲夕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雲夕冷言,心思到,這本來就不是君子所為。
“是的話,說明你在意我,我娶你的日子就可以近一些,不是的話,說明你不在意我,也不喜歡別人在暗處,”鳳雪夜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淡笑道。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雲夕不禁一笑。
鳳雪夜也付之一笑。
兩人走得極慢,許久未曾開口。
雲夕一直走在鳳雪夜的身側,絕不落後,即便開始往上攀登,也絕不落後一步。
沒多久便到了鳳雪夜說的風雨亭。
上麵的卻很冷,風呼呼的吹,夾雜著翻卷而來的雪花,向下看去,是一片銀色,茫茫無際,感覺自己身處在雲霧之上。
風雨亭的中間是一方石桌,四周隻有兩個石凳子,雲夕覺得很是奇怪,便問一旁的鳳雪夜:“這……怎麼隻有兩個石凳子?”
“這裏從來隻有一人能坐,而今晚,是兩人,你和我!”鳳雪夜將桌上的暖手爐遞了一個給雲夕,隨即指著桌上的點心,又說:“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隨便做了些,你嚐嚐,看合你口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