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信
當滄海變成桑田
我仍會在此處等待
你是否看見
那亙古的化石
是我長久的思念
那珍藏在石縫裏的珍珠
是我不變的諾言
如今
終於能執著你的手 而
不是為了說再見
翔:
那眉間的憂愁化不開,我知道不僅僅是為了訂婚,還有你的父母。如若你想讓我在訂婚典禮上帶走你,我願意。我寧願這個錯誤由我來承擔。可是這樣曖昧不清的語言,真的是怕你會離開。十天,就好像浮生偷得一絲閑,拋開一切,連睡著也帶著微笑。我們去了他說的那個古老的國家,他說那有他的根。看著那些陌生的臉孔,聽著他和路人用陌生的語言交談,心裏卻無比親切和快樂。走過那些紅磚瓦牆,穿過那些大街小巷,撫摸那些長著綠苔泛著濕意的城牆,感到這個城市的脈動和心跳。傍晚,那漢子粗獷的吆喝聲也在暮鼓聲中沉寂。這個古老文明的國家在五千年時光中慢慢沉澱,有著它特有的繁華與包容。十天裏,每一天都是天堂,連呼吸都帶著甜甜的味道。在這一刻才真的感到生命在跳。在離開之前,陪他去了一趟書店,看他拿了一本厚厚的書,告訴我說,“這是《唐詩宋詞》,想了解中國的文化還得看它,這是這個國家最美的語言。”我不懂,隻是他說的話我相信。
十天真的很快就過去了,快樂總是讓人覺得短暫。可是我們不會悲傷,因為我們相信我們不會分離。隻送他到門口,朝他揮了揮手,愉快的笑,不說再見,因為我們永遠也不會有分別的那一天。
第二天,我難得的打扮自己,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因為我要與他相配。當我到的時候,早已是人聲鼎沸。對方是名門之女,賓客很多,排場也不會小。站在這樣的人群裏,我一點也不緊張。一路穿梭,竟碰上了傑爾斯,他似乎很是驚訝卻也無比冷漠,“你怎麼知道,你來這裏幹什麼?”我回以一笑,“我是來帶他走的。”“誰,帶誰走?”竟一時搖晃,後退了一步。“嗬嗬,你說呢?”他臉一陣青白,喃喃自語,“果然是,你就是他,你還愚弄我,欺騙我。”“騙你是我的不對,我道歉,但是我不會放手,也不會向你說對不起。”從未有過的堅定。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抓住我,“翔,你真的要這樣做,為什麼?那我呢,我呢?我其實……。”回頭看見,竟然是林雨,眼裏盡是傷心和絕望。我截斷了他之後的話,“小雨,對不起。我一定要這樣做。”“啊,小雨點兒,竟然是你。”傑爾斯突然轉過頭,些許的興奮掩蓋了剛才的悲傷。“傑爾斯,怎麼會是你?”林雨顯然也是一臉驚詫。“我,我怎麼會不是在這裏,”眼裏又染上了一絲落寞。“你呢,我們不是都要找尋自己心愛的人嗎?你找到了嗎?”“我……我……找到了。”他抬頭望著我,眼裏的水光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你該不會指……?”傑爾斯看了我一眼,然後猶豫地看著林雨。“嗯。”他微微點了下頭,“你呢,你找到了嗎?”“我,我也找到了,嗬嗬,今天就是來參加他的訂婚典禮。”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難道我們付出得還不夠多嗎?”他搖晃著我的手臂,有點無措,更多的是絕望。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愛情裏沒有先來後到,也沒有付出得多少,沒有誰該愛誰不該愛。生命裏隻有那麼一個人,能讓自己奮不顧身,有了他,再也容不下別人。“小雨,這樣吧,你也已經看到我了,而我也不會回去,你自己先回去,不,你回國吧。”也許殘忍一點好。“不,我不回去,我要等著你跟我一起回去。”含著淚,別扭得像個孩子。“不,聽話回去,不要胡鬧,你留下來幹什麼。你知道,其實我從來都沒有……。”“不,我不聽,我回去,我回去,你不要再說了。”說完他就要放開我的手。我一把抓住他,“你聽我說完,你知道我們是朋友,其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他捂住耳朵,“我不要聽,你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眼淚也終於流下來,用力甩開我的手擠出人群跑了出去。“小雨點兒,小雨點兒……。”傑爾斯憤怒地看著我,“他找了你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一個冷血殘忍的人。”說完就追出去了。我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是一個好人。可能是動靜有些大了,周圍的賓客都停下來驚奇地看著我。我抱歉地朝他們一笑,走入了另一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