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斜陽疏漠上(1 / 2)

“夫以後荒熵年早春時候入仕,那時候剛過弱冠之齡,一筆,一墨硯,一介文人進京都,別時還依稀記得家鄉山茶花滿山盛開紅一簇,白一簇露水均勻地點綴在上麵,朝陽下,好似耀眼。一如她的笑臉!”

官介的眼神充滿回憶地望著南方,那裏,他的故鄉,他昔日的眷戀,他的一切。回首對著唯一的弟子穆歌微笑地說道:“同年冬立,景都十年一次的殿試終於開始了,老夫為第二名,貴為榜眼之位!那時候景都白雪覆蓋,一語可驚簷下雪如塵,那一年入朝為官,景都繁華富貴,爾虞我詐。才發現二十載臨窗寒讀,卻隻是盜官為謀而已。”

那平淡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無波無瀾,好一個一語可驚簷下雪如塵,官介的話裏是說自己還是那年冬的大雪呢,穆歌自然無法體會那語意,卻仍然恭敬地站一旁,對於夫子官介為儒生,且貴為大熵榜眼之耀,盡管吃驚,但穆歌此時隻能傾聽。

“第二年,鄰國大燕定碌王率領大軍占據南麵城池,雖平時邊境時不時小戰亂,但是老夫那時候就感到不正常,朝堂大臣,儒臣,武將,隻顧眼前,鼓動聖皇從景都揮兵南下,嗬嗬,說是以顯示我國兵強,老夫進一諫:聯夏抗燕,景都揮兵南下索要的時間太長,燕、熵、夏相互臨靠,借夏之兵,與我國邊境將士即可抗燕,熟知朝堂那群腐臣說老夫乳臭未幹,未經大事。”

官介語氣急促,那平靜的雙眼早已閃動著怒光,“老夫至親仍在北域,悔不該未將他們接來,在那大軍十多天的行軍裏,那定碌王早已將北域十餘城池屠戮個遍,待大軍趕到,每一個城池哀鴻滿天,留下的是成千上萬的死屍。”

“儒以文亂綱,俠以武犯禁,卒以律而亂生,莫過於此!”殿內回蕩著官介無力的聲音,穆歌此時卻能清楚感覺到夫子心裏那無力的憤慨,緊握的拳頭隨著夫子踏入那兩百年前的****。

許久許久,才聽到官介幽幽地到:“可惜一介儒生能做什麼,朝上不明,就算你再高的文采隻是一灘死水,連一片枯葉也浮不起。老夫辭官回故南,那裏物不在人亦不在。,諸子百家以文為豪,對武嗤之以鼻。但此時我卻寧可以武平一方安定,文之最極隻能獨自唉詩悲歎,於是老夫棄文習武。”

官介轉身對著穆哥,那一程往事卻是一語帶過,那些封塵的記憶,還似海與深仇。

官介轉身對著穆歌,道:“我的武道建立在文之上,絕大多數武夫一樣對文不屑於顧,若想拜我為師則文要上得了朝堂,雖然老夫對於儒家芥蒂很多,但是儒家所理出的禮、樂、射、禦、書、數,卻是很精辟。”

“夫子為文士出生,徒弟若隻是個武夫,卻是浪費良師,今天下隻有智者才能走到巔峰。”一股強烈的感覺充斥在腦海裏。

話語說完,穆歌便跪地對著官介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望夫子教我。”望著官介穆歌眼裏透露著無比堅定的信念。

“好!武道之境,單是這份覺悟、信念,將來武道心魔也很難滋養。”官介平淡的臉上少有了些許高興,若隻是前麵段塵展示的武道資質不足於讓他下這個決定,但是那份覺悟卻是讓官介對麵前的青年另眼相看,最主要是這一年中他見證了那堅持不懈的身影。

雪淵的深處,天依舊灰蒙蒙,隔著一叢叢亂氣,穆歌隻能依稀記得那片藍天,花香鳥語、草木。外界一眼無盡的草原或是沙漠,壯麗的瀑布或是威嚴的高山都不及這裏星空帶來感覺震撼,唯那空靈的天空才能讓人心得到最大的慰藉!活在這無邊鬥爭的世界,唯天空是永恒不變。

偌大的場地內,那驚天之柱間,穆歌每一呼氣,濃厚的玄氣隨著飛躍舞動,每一吸氣,空中便形成一個個漩渦,隻是那閃忽不定的光芒暴露出主人駕馭不穩的脈元,然而隨著時間一分分地過去,那人周身的光芒越來越凝實。

“揮毫。”

一道厲聲響起,場中,穆歌以食指向地麵。

“嘭”虛幻的一個擴大版的毫筆點向地麵,毫尖於地麵接觸間,爆發一陣不弱的氣勢,卻立即消散,激起的氣息,微微振蕩,站於殿宇門的官介散開的白發也輕微地飄動。

“夫子!”

收起釋放周身的脈元,穆歌恭敬地對著殿門口的中年說道。師徒之間相處半年了,官介每天的盡心教導讓段塵感受到如父親般的親情,官介每一言每一行,讓穆歌真真確確觸摸到武道的途徑,官介是第二個得到他的尊敬與崇拜,因為第一個是他父親,穆無雙,那頂天立地的男人。

“嗯,你之前的脈遠凝聚進步很大,脈由心動,而後侖泉穴傳於周身七經八脈,粗淺的武技隻是將脈元散布全身,掌、肘、雙臂、兩足、膝蓋或是其他部位,麵積太大而力量分散,你是否知曉?”望著眼前的愛徒,一如既往努力修煉,官介也由心欣慰。每一天他都在盡心教導。

“弟子知道,以一點破萬法!”

“很多高階武者都知道這原因,然經脈之複雜,連古之聖人也無法明其狀,凡人若能窺其一、兩點便足以行天下。這呼天大法是上古荒亂時期傳下來共有六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