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來說,起床第一件事往往不是按下什麼鬧鈴,或者是打個哈且繼續美夢,生活對於我來說像是個夢,我不確定我究竟是不是還活著,確切的是我真的死過一次。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還可以依稀記得在雙眼全部被黑暗籠罩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來不及慘叫,骨頭一瞬間變成了一粒粒殘渣刺進了我的每一個細胞裏,肌肉被扭曲,似乎我的視角裏還出現了自己,恩,就那麼一瞬間,我死了。
我又活了,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正坐在一個老舊的椅子上,頭疼欲裂,在我麵前站著一個像枯樹一樣的人,我無法真正去確定他的真正年齡,他的皮膚幹癟到像是沙漠中的胡楊,渾身上下似乎每一寸肌肉都透支的生命,除了眼睛,那時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像是一片海洋,無比深邃,充滿了安靜,但又包含了無窮的狂風暴雨,我完全不能與他對視,哪怕隻是一秒左右,我都會被他吞噬。
我是活了,但是麵前的並不是我的什麼救命恩人,確切的說,是我自己去找的他,我到現在還不明白,從三十樓掉下去,成了一灘泥的我是怎麼去找的他,是出租車還是地鐵,但是,他是這麼告訴我的,我信,沒有什麼理由。我很相信
我的所有問題,他都隻是靜靜的聽,我問他我是怎麼活的,我是怎麼到這裏的,我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最後一個問題,這裏是哪裏,我是在地獄還是天堂麼,我要求拿一麵鏡子照照看,現在我臉的五官是不是還完整。他一直沒有動,沒有開口,直到我的話語逐漸被周圍的寂靜所吞沒,直到我無話可講的時候,他開口了。
聲音依然蒼老,像是古鍾,很渾厚,他說話的時候我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攪擾了一種莊嚴,一中莫名的崇敬,“你來的時候就坐在這,我一直等你醒來,這裏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這裏是世界,是塵埃,你沒有離開。你不是第一個來的,也不一定是最後一個,時代拖得太久就一定會發生變革,我希望你的到來能夠幫我。”他稍微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慢慢的從背後拿出一張紙,我定睛看了看,是一份及其普通的合同,很普通,寫著責任與權力,“幫我做事,我以後就是你的老板。”
對話沒有繼續,我簽了合同,那是一份及其普通的合同,但是工作卻不普通,我還有一個搭檔,他叫孤浪,我們的任務是抓住在世界邊緣的惡魔,什麼是世界的邊緣,並不是地理的界限,而是一種空間的概念,簡單的來說,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種平衡,人間和另一個世界,一般人死後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轉世,就像是一種循環,在另一個世界去生存,到一定時間後,生命會終結,然後重回人間,另一種可能,就是死後沒有離開,精神力量強大到一定量,死後會有意識,他們可以自主引導自己,不會無意識的進入另一個世界,一次循環會產生並消耗一部分的能量,如果沒有循環,這種能量會一直產生,不會消耗,他們的精神力量會愈加強大,產生超自然能力。然而真正的影響在於對時間的影響,次次循環實際上是已經規劃好的,產生了斷層,會對曆史,古今,產生蝴蝶效應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