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啟櫻唇,邊舞邊歌。歌聲如一串串珍珠,順口吐出。歌聲高亢,嘹亮悠揚。歌聲細微時,如銀絲拋上九霄,使人心魄飄然。歌聲急切時,如驟雨,如響矢,又似萬丈飛瀑,淩空直下,玉震珠進,使人熱血沸騰。
沸騰的不光是那十二萬鐵騎的心。
高高在上的皇雙眼發直,如癡如醉,盯著美人目不轉睛。他完全忘了曾經萬千思念的人就在側旁,他完全不顧身旁的皇後蘇希洛如何的妒火四溢。他完全被這個帶給他不一樣美感的人迷住了。他高舉酒杯,對著那美人笑意沉沉。美人好似心有靈犀,飄然而至他的身旁。
傲天好似沒看見一般,大手摟著婉離,眼神直直地望著台下。台下玄樂依舊,麗人們繼續長舒廣袖,翩翩而舞。
那美人不顧皇後投來的沉沉妒火,一把坐擁到皇的懷中,扶住皇的臂膀,輕捏著皇手中的酒杯。嬌滴滴地抿了一小口。“海蘭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希洛怒不可及。憤怒說道:“大膽,如此的輕佻,褻瀆聖上。該當何罪!”
海蘭笑意沉沉地望著皇,完全不去理會蘇希洛的斥責。放下酒杯,雙手環上皇的頸脖,全身襲上那抹明黃。龍氣升騰,欲遊走騰飛而去。
台下的文武百官繼續猜拳喝酒,皆視而不見。酒席中隻有一人將那深邃的目光投向了被妒火燒得緋紅的皇後蘇希洛。他的目光透著憐惜和憤恨。
暮然,他與蘇希洛那火紅的眼光交替到一起,他隱隱發覺,那火紅的眼光中有著一絲無可奈何的空虛和寂寞。
自古道,高處不勝寒,月宮的嫦娥如何在那漫漫千年裏獨守空閨寂寞。他想要走過去,走到她的身邊,對她暖暖地說:“洛兒,我要帶你走!天涯海角!不離不棄!”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何人是紅顏知己?何人才是心靈交彙之人?蘇希洛眼中的紅光燃燒著她那顆孤寂而無奈的心。她瞪著無人憐愛的鳳目向人群中望去。她看到一雙黑亮的眸在看著自己。
他舉起酒杯,向蘇希洛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蘇希洛感覺到了那份關懷,她亦舉起酒杯,別過頭去,一飲而盡。
傲天看到這一幕,嘴角抽了幾下,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他忍受著身體的疼痛將婉離深深地擁入懷中,滿麵的笑意盎然。口中飄拂的酒意暖暖地撲向婉離那月色嬌容。
酒氣襲來,帶著稻穀的清香,帶著高粱的甜美。婉離忽而覺得太陽穴處跳動地很厲害。臉頰上微細的血管開始向外擴張,血絲在燈火的照耀下異常清晰。
傲天火熱的大手在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滑動。調蓄的說道:“愛妃,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麼?”說的雖然很小聲。
但那位中央的皇聽得還是異常清晰。一絲酸酸的味道從胃中升起,但懷中摟著的千嬌百媚的女子卻讓龍心大震。渾身開始潮熱。目光凝視於海蘭那上下起伏的胸口之上。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健碩的胸脯四下浮動。他努力地克製著,好讓自己不必過於強硬起來。
眼角突然憋見傲天抱著那隻可遠觀的女子離席,行至他的跟前。傲天帶著歉意說道:“皇兄,臣弟的愛妃有點不舒服,可否先走一步。”
皇對著傲天懷中的婉離深情地望了一眼,隻有那麼一秒,就迅速的將視線收回,停留在那白白若雪若隱若現的肌骨之上。道了一聲:“哦,去吧!好好照顧靜王妃!”
傲天內心惡狠狠地罵道:“這還用你說!搞清楚,她到底是誰的妃!”他滿臉帶笑地說道:“多謝皇兄恩典。皇兄請慢慢欣賞!”
蘇希洛實在看不下去。對著身邊開始極不安分地皇大聲說道:“聖上,臣妾也覺得有點頭暈,先行告退!”
皇“哦”了一聲。蘇希洛拂袖離開。皇不安分的手開始在那如雪的肌骨上遊走。龍心開始灼灼。灼傷著他的心。他旋兒將懷中的海蘭打橫抱起,朝正陽宮行去。
大內總管餘清城趕緊闊步跟隨,內心暗暗說道:“此等女子,如此膽大,隻怕不是軒轅之福啊!一年之前,世人都說靜王妃乃天下第一嫵媚之人。唉!今日得見此女。真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正陽宮內室。窗口糊著綠色絳雲紗,龍案上一尺多高的景泰藍香爐吐著嫋嫋沉檀的煙縷。龍床軟榻上吊著繡鳳流蘇錦帳,明黃色的繡龍大被和引枕在那香軟的龍床之上,擺放的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