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基地內,火光漫天,黑煙飄蕩,這一切我無力挽回,但是我能夠保護我的族人就夠了。
手握長劍,衝向那些無知的入侵者,為我的族人殺開一條血路,鮮血散發的腥臭我不察覺,我隻知道,以我命換我族人安生。
火光照耀著一切,族人也安全撤離,我卻再無力氣離開,我想,我的兄弟們若是還活著,一定會笑著勾住我的肩膀:“老大,你怎麼弄成這副狼狽模樣?”看著滿地屍體,還有衝上前來的餘黨,一揮手,萬千炸彈瞄準了他們,轟殺殆盡,這就是我們羽蛇族最後的底牌,外人不敢入侵隻因為他們也會損失慘重。
我笑著緩步走到我那些死去的兄弟麵前,一個卷軸開啟,封印了他們的屍體,我知道我一定有辦法讓他們複活,隻是我還沒有找到,而我也時日無多,血從傷口中不斷流出,我感覺到生命力從我指尖不斷消逝。
最後我走到淨淵邊上,那水映著我的臉,還有已經毀滅的村莊。
就這樣向前倒了下去,湖水衝刷著我身上的血腥味,眼前隻有一片黑暗。
嗬,我就這樣玩完了嗎?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也不知道我出生何地,就這樣蒙蒙混混已經有五個年頭,阿媽說那時候她撿到我的時候是一個躺在繈褓中的嬰兒,所以我的生日就從那一天開始算,在這裏也隻有阿媽一個人對我好,有時候被那些人懲罰時沒有飯吃,阿媽會偷偷藏著一個饅頭放在我睡覺的籠子裏,在晚上的時候我就可以吃到這美味了,想想就覺得幸福啊,因為別的人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但是我知道很快我就會沒命,要是在我這樣的年紀還沒有人來買我,我就會被處理掉。
一天,一個長得高高大大帥氣的男人來我們這裏,這個人就是我最後的希望,我想要活下去,但是沒有人看得上我,他們會找那些長得漂亮的孩子帶回去寵愛他們,而我沒有。阿媽總是歎氣說我其實長得很好看,但是為什麼就是沒有人願意帶走。
我聽見腳步聲由遠到近,一襲白袍從我眼前緩緩飄過,那一刻我都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抓住了一個角,這個男人一愣,蹲下來看著我,露出我這一輩子都感覺最溫暖的笑容。
溫暖如春。
他說:“就這個孩子吧,多少錢?”
“哎,您不看看其他的嗎?這個孩子又瘦又小,會帶給您很多麻煩,而且很快就要處理掉了。”
“沒有錯,就是這個孩子,我要了。”這個男人帶著我到一個浴場中,全身洗得幹幹淨淨,聞起來香噴噴的,就像阿媽給我藏起來的饅頭一樣,而且最開心的是這個男人給我了一套新衣服,從小隻穿過別的孩子被買走後留下的衣服,這一次是全新的,這讓我高興了大半天。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我自己也不知道,阿媽也沒告訴我,她隻對我說以後我要是有幸能夠遇到大戶人家,我就能夠有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字,但是……我沒有啊!
“……”
“沒有名字啊,那麼這樣,我叫羽蛇天焱,你就叫羽蛇謠好了,喂,小家夥,你怎麼了,哭什麼?”
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什麼,因為有了名字,一種很奇怪的感情繞在心中,就像是阿媽的懷抱一樣,那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