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開窗,葉習看見一片雪白,情人節時下雪,總是會讓這本就美妙的節日變得更美,想到張紀,葉習臉上的笑更明顯了,情人的存在,比起雪來更能給這個節日增加意義。
情人節一般幹什麼?有情人的約會,沒情人的該幹嘛幹嘛,順便抽空時朝街上一堆堆情侶吐下口水。葉習很得意的拿出手機撥號,他屬於有情人的那一撥。
“張紀,今天去哪兒?”
“你不先問問我今天有空沒?”
葉習聽到這話,馬上沒了熱情:“好吧,那你有空不?”
“沒空。”張紀壞笑著說。
然後他就聽到電話裏傳來嘟,嘟,嘟-----葉習掛了電話。
這怎麼行?張紀再次撥過去,鈴聲快響完時電話才被接起,葉習沒好氣的說:“不是沒空嗎,打過來幹嘛?”
“是沒空,這不是忙著和情人去約會嗎?”
“操,你有幾個情人啊,那我算屁啊!”
葉習又按下掛機鍵,這丫昨天還說怎麼怎麼愛我,今天就又變來一情人,分手分手。
於是他又主動打過去,“喂,張紀,分手行不?”
“我在準備和你約會呢你說分手?”張紀的語氣委屈的跟什麼似的,“我是沒空啊我忙著跟情人約會我情人不就是你嗎?”
“你大爺,你耍我啊!”葉習立馬怒了但又笑了。
張紀從電話那頭傳來笑聲,“咱這不是增添情趣嘛!”
“那就請下午五點滾來接我,今天去神經院。”
神經院是一家頗具文藝氣質的餐廳,人家本名叫情深緣淺,多麼高大上的一名兒,可葉習第一次進這家店時,吃飯吃到一半,鄰桌的妹子突然站起來大喊了一句:“啊呸你神經病!”然後掀桌就走,坐她對麵的男人當時就愣了,餐廳裏靜了幾秒,然後全體笑倒。從此這餐廳便改了名,叫神經院,當然人家招牌不可能換,隻是每次去這家餐廳時葉習都不說去情深緣淺,隻說去神經院。
打完一盤lol,張紀正好到了門口,兩人直接開車去了神經院,就算是神經院,也不可免俗的打了情人節的招牌圈錢,而且人家其實就是個小文藝的餐館,於是一到門口,他們就發現店裏變了個樣。
“先生請進~”一聲清亮又帶點軟綿綿的聲音響起時,葉習才想明白現在的狀況。情人節特別活動?於是這整個畫麵充滿粉紅的確定就是平時常來的神經院?或者說是那個各種文藝氣息撲鼻的情深緣淺?
葉習望向張紀,然後略帶遲疑的問:“於是我們……要進去嗎?”
“你不喜歡粉紅色?”張紀看了看葉習,他倒是覺得無所謂,情人節嘛,總會有一些奇怪的活動,反正隻是吃飯,今天重點可是在晚上呢,想到這裏,張紀特有的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臉上,葉習立馬明白了他在想什麼,也不搭理他,遲疑了一會兒,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關於粉紅色,葉習還有一段不算模糊的記憶。畢竟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在領獎台上被人圍上一條粉紅色圍巾,還被送圍巾的人當眾抱下台,這種經曆大概都會牢記一輩子。
圍巾是葉北送的,當時他們大二,同居,並且戀愛中。葉北喜歡粉紅色,理由是妹妹給他洗過腦。那次素描大賽是葉北逼著葉習參加的,理由葉北不肯說,比賽結束後葉習才得到解釋:葉北想當眾給葉習送生日禮物,而比賽的頒獎儀式日期正好是葉習生日。葉習問葉北:“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得獎?”葉北毫不猶豫的回答:“我舅媽是教導處主任,我一開口,你想拿一等獎就一等獎,想拿特等獎就特等獎!“還真是簡單易懂的理由,葉習無奈的笑了,圍巾是葉北提前一個月逼迫妹妹趕工出來的,而頒獎當天葉習發燒,圍巾正好給了他一個夠溫暖的安慰,當然因為
頭暈而站不穩也給了葉北一個機會:可以正大光明的吧葉習抱下台。
真是夠甜蜜的。葉習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當時真是太幸福。
其實葉習很久都沒想起葉北了,雖然葉北是初戀,雖然兩人一起走過了四年,雖然有很多永遠無法複製的回憶,但他不是一個執著的人。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葉習現在也有一個相愛並穩定的戀人,初戀的確珍貴,但最珍貴的還是現在所愛的人。
隻是幾秒的走神,葉習便轉身拉起張紀,向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