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真突兀的出現令現場有些寂靜,各人表情變化不同。陳康滿懷怒氣,暗罵殿外的侍衛無能,居然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孩都阻攔不住。現在敖真來了,若是當著皇妹的麵前被陰陽宗的人殺掉,恐怕他們之間的兄妹之情也就完了!
敖賢夫婦驚慌失措,這不是自投羅網麼?夫人惶急的推搡敖真,垂淚斥道:“混小子,你來這裏做什麼?快走快走,爹爹和娘親給你擋著他們,你快逃命去啊……!”
敖真握住夫人的手,輕聲勸道:“您和爹爹在這裏,孩兒我怎麼能獨自離開呢?娘,您放心,誰都傷不了我們,咱們一起回家。”
“哼哼,好大口氣啊!我當什麼三頭六臂的妖魔鬼怪,原來隻是一個黃口孺子。”候觀冷哼說道,突然暴喝:“你大膽……!居然敢口出狂言,說要滅我陰陽宗?真是不知死活,原本看在陳國主麵上,就留你一條小命,略施薄懲便罷了。但你如此放肆無禮,卻是留你不得了。”
“你說夠了麼?”敖真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說夠了那我們一家就要回府了。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哪怕你陰陽宗是世外大派,但也不要太過狂妄。今天我不想爹娘受到驚嚇,暫且饒過你們。既然陳國主待你們做上賓,那你們就繼續去做自己的貴客,選拔自己的門人去吧?”
轉過頭,敖真冷漠的對高高在上的國主陳康說道:“陛下,我爹爹年老體衰,精神越發不濟,恐怕無法操勞國事了。這右丞相不做也罷,明日便會有辭官奏折呈上。若是陛下要收回我爹爹的魯邑城封地,那我們連魯邑城地契文書也一並上繳。今日我爹娘乏了,就此告辭。”
敖真說完,攙扶著敖賢夫婦,向殿外走去,將陳康晾在那裏,臉色陣青陣紅,說不出話來。
“放肆,無君無父的悖逆小子,這就想走?左右給我拿下。”左丞相卓虞忍不住開口喝罵,他發現今天機會難得,可以一舉扳倒敖賢,從此朝廷就以他為眾文武群臣之首了。便嗬斥左右禦衛拿下對陳康不敬的敖真。
候觀和東方玉等陰陽宗子弟倒是暫時消停了,隻是端坐靜觀熱鬧。躲在皇後背後的芊芊公主惶急起來,忍不住跑出了哭著向陳康求情:“父皇,你饒了小真弟弟吧,他不是故意的。嗚嗚……。”
陳康麵無表情,冷然吩咐:“來人,送皇後和公主去**休息。”立刻有宦侍宮女出來,皇後暗暗難過,隻好拉著哭泣不已的芊芊,走出五明殿、小公主怎麼哀求都沒用,不停的回頭看向敖真。她雖然尚且年少,但也有了一種預感…………今日一別,怕是再沒有和小真想見的機會,更別提母後以前隱約提及的婚約之事。她渾身無力,隻感覺悲痛欲絕,哭聲一滯,軟弱的暈了過去!
國主沒有阻止,卓虞的命令就要執行,左右湧上來數十個大漢將軍,手持斧鉞金瓜,便要將敖真拿下。敖賢上前一步,大喝:“大膽!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的孩兒?”
到底幾十年的相國,威嚴十足。禁衛將軍紛紛瑟縮不敢上前,無助的看向國主。陳康冷然道:“敖賢愛卿,你真要為了一個沒有血緣之情的螟蛉之子,和寡人斷義?”
敖賢黯然嘿道:“嗬嗬,臣隻這麼一個孩子,勝若己出。陛下要斷了臣的根,讓臣百年後沒有送終之人……恕我直言,咱們君臣還有何【義】字可言?”
“若如此,寡人無話可說。”陳康生硬的說完這句話,揮袖站起,向殿後離開。
卓虞獰笑:“左右侍衛都死絕了麼?給我拿下這對不忠的孽徒。”
敖真看著卓虞輕聲嗬斥:“聒噪。”揚手打出,就聽‘啪啪啪’幾聲脆響,堂堂陳國左丞相被隔空連甩了七八個耳光。敖真下手重,卓虞當即仆倒在地,一仰頭,將滿嘴的牙齒合著汙血都吐了出來。
冷眼看了看圍過來的數十個大漢侍衛:“怎麼,你們要動手麼?須知卓虞老兒是陳國重臣,本公子好歹要留些情麵。你們可不一樣,若是敢刀兵相向,小心性命不保。”
十幾歲的少年使出詭異的手段,眾目睽睽之下毆打陳國左丞相,還真的嚇阻了那些侍衛。一直躲在殿後聽動靜的陳康暗怒之餘,卻對這個少年生出一絲畏懼…………這個混小子敢如此放肆,莫非有恃無恐?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哈哈,看了一場好戲。”見差不多了,候觀站起來戲謔笑道:“看來陳國上下是收拾不了這個小子了,那就讓我們陰陽宗自己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