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賢感同身受,因為他本就是陪伴國主一路走來的,兩人這數十年相互扶持,早已親如兄弟,隻不過多了一個君臣的名分罷了!歎聲勸慰道:“陛下不必喪氣!至少陳國千萬百姓心中清楚您是一位明君。這就夠了,何必在乎其他?”
他們二人慨歎,卻也唯有對今夜之事裝作不知,還能如何?不了了之罷了。
忽然一聲輕咳,躺在床上的敖陳氏夫人幽幽的醒了。陳康君臣大喜,敖賢撲到床邊,緊緊握住夫人的手,哽咽不已:“夫人,你可嚇死為夫了。你若有不測……為夫也了無生趣了!”
“相公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夫人看到敖賢雖然受傷,卻沒有大礙,先就放心,忍不住的叨念。
【真水珠】是至寶,敖賢即便夜間睡覺也都是放在身邊的,今夜那賊人來搶寶珠,一拳將敖賢的半邊肩膀骨頭砸斷,揮手隔空將夫人撞飛。敖賢是武者,雖然重傷,好歹沒有生命之憂。可敖陳氏夫人隻是一介弱女子,被那股大力直接將五髒六腑震裂。雖然極品參王救回了生命,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恢複的,是以敖陳氏夫人身體還很虛弱。
敖陳氏夫人左右看了看,感覺似乎少了些什麼,問道:“小真呢?他沒有受到驚嚇吧?可別讓他過來看到我的樣子,別嚇壞了小孩子。”
敖賢謔的渾身一震,左右看了看,臉色大變。剛才他還在房間,隻是自己出去迎接國主,又隻顧著和陳康說話,沒來得及理會他。他會去哪兒?
……糟糕,方才的話肯定讓他都聽到了。這個小家夥神秘莫測,說要殺了賊人為娘親報仇,難道他是去找太常卿羅燦去了?
敖陳氏夫人看到丈夫的臉色大變,以為敖真出了什麼事故,掙紮著爬起來:“相公,小真他怎麼了?那賊人沒有傷到他吧,你不要嚇我……。”
“夫人快躺下,孩兒肯定沒事,我這就去尋他來,這就去……。”說完也顧不得君臣禮節,推門而出,四處詢問下人,卻沒有一個人見過小公子,就仿佛敖真一下子消失了。
最壞的事情發生,那小子肯定找羅燦去了。敖賢大急,搶過皇宮禦衛一匹馬,直衝向太常卿羅燦的府邸方向。敖真還太小,兩歲的娃即便再神秘也不是修真多年的羅燦的對手。敖賢心急如焚,隻求能夠來得及追上。
今夜丞相府變故,整個都城戒嚴,街上寂靜無人。敖賢騎馬‘嘚嘚’的飛奔馳過,轉過一個街角,還要拐三條街才是羅燦的府邸。敖賢急不可耐,幹脆縱身跳下馬,飛身躍上民居,縱橫跳躍踩著屋頂,穿過街坊,抄近路奔向太常卿府。
遠遠的看到太常卿府邸燈火通明,一片嘈雜喧囂,間或有人驚恐尖叫哭泣。敖賢心已經沉入穀底,來晚了……我的孩兒……!雖然相處不足兩個月,可敖真和丞相夫婦當真是投緣,就像真正的親生父子一般,由不得敖賢不痛。
突然,敖賢聽清了羅燦府下人的尖叫聲:“殺人啦,老爺被賊人害啦……二老爺也死了!”。
敖賢愣了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真這孩子難道真的殺了羅燦?那可是雲鶴門的入門弟子,聽聞很得雲鶴門其中一位長老看重。本身法力高強,比國師也毫不遜色,怎麼說死就死了?
還有那句‘二老爺也死了!’早就聽說羅燦的兄弟在雲鶴門的宗門學藝,難道說今夜入府奪寶的就是羅燦的二弟?是了,隻有這樣才算合理。可是他也死了,也是被敖真殺掉的嗎?
敖賢真不知道,當初夫人到底從荒野撿回來一個什麼樣的孩子,該不會是妖獸成精變化的吧?
就在敖賢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的時候,下麵羅燦府的下人又尖叫:“該死的賊人,把老爺和二老爺的腦袋砍去了……屍身被毒藥化成了骨頭,這天殺的賊,天打雷劈啊……!”
敖賢回身折返,他不想聽下去了。究竟是不是敖真所為,隻要回府自然一切清楚。想必那個小家夥今夜也會給他合理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