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真倒是不跟他一般見識,笑嘻嘻的從牛老三懷裏鑽出來,拍拍手哼道:“那我就教教你們,什麼叫打劫的真正藝術。哼,學著點!”光著屁股隻穿著小紅肚兜,蹦蹦跳跳的站在了官路中間。
敖真站在路中間等著別的商人經過,牛老三躲在山坳裏惡狠狠的對狼妖喝罵:“你隻不知死活的狼崽子,敢招惹小祖宗?若是讓洞主們知道,你是想被紅燒還是清蒸?待會兒小祖宗玩夠了,乘早給我告饒去,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個混蛋也不想想,巴西侯為了小祖宗不惜去得罪褐衣大王那隻毒蠍子,就算你跟著洞主們一百多年了也沒用。”
狼妖臉色也有些發白,仔細想想,確實有些慌張不已。連聲對牛老三道:“牛大哥救我,你也知道我就是個野妖,誰知道小祖宗就打聽到了我們暗地裏做的這些勾當,驚駭之下露出惡相來,萬一他回去對洞主們提及,我算是死定了,您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救我吧!”
牛老三也知道狼妖就是這麼個野性子,歎了口氣:“算了,先讓小祖宗玩高興了再說。等他高興了再去說幾句好話,或許就不會和你計較了!”
小妖們在低聲交流的功夫,站在路中間的敖真忽然高興的跳起來,因為他看到路盡頭又有人來了。而且這次來到人還不少,至少牛老三和狼妖的臉色都變了!
這就根本不是一隻商隊,打頭的十六匹駿馬坐著十六個彪悍的提刀武士。身後是一隊幾十人的長槍步卒,然後才是一輛四匹駿馬拉乘的華麗馬車,馬車兩側各有幾個武士護衛,甚至車轅上還坐著數個中年仆婦。身後又跟著幾輛普通的馬車,最後在馬車後麵護衛的,又是幾十個跨刀武士。前前後後一兩百人全副武裝,可想而知車內乘坐者必是大貴之人!
這等人是小妖們不敢衝撞的,先不說車隊裏會不會有法力高深的術士方家,單隻是那些凶神惡煞的士卒就令小妖們畏縮不已。這些家夥滿身的殺氣,分明都是從沙場上廝殺過的鐵血精銳,那股鐵血的氣勢最令小妖們害怕!
牛老三開始後悔了,想要去把小祖宗抱回來趕緊逃走。可令他魂飛魄散的是,那個小家夥非但不害怕,還樂嗬嗬的迎著車隊跑了過去。麵對群馬的鐵蹄,牛老三心如死灰的閉上了眼,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小祖宗慘死馬蹄的淒慘模樣!
敖真真的很興奮,小家夥才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就這麼伸開粉嫩的手臂,大搖大擺的攔住車隊的路。打頭的仿佛首領的一個騎士看到敖真攔路,急忙勒住馬。打量著眼前這個冰天雪地裏光屁股的可愛小家夥,滿臉的疑惑暗忖:“這誰家小孩,膽大包天。凍不死還不怕被馬踩踏死麼?”
敖真哼了哼,脆聲脆氣的就大叫:“咳咳……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打劫啦……!”
‘撲哧’,‘撲哧’!幾個騎馬的武士忍不住被眼前可愛的小家夥逗笑了!這誰家小孩,看樣子能有兩歲麼?這也太逗了吧?難道是打劫世家出身的?這教育可是做的不錯!
騎士首領滿臉的黑線,剛要開口嗬斥,身後過來一個身穿青衣的老人,開口問道:“衛遷統領,怎麼突然停了?天色不早,夫人有些乏了,還是盡快趕去魯邑城要緊。”
那叫做衛遷的騎士有些哭笑不得,對老人說:“老管家,我們遇上劫道的了!”
老管家一驚,原本暗淡的眼睛精光稍閃即逝:“哦?怎麼回事?”
衛遷指了指路中間的敖真,笑嗬嗬道:“喏,就是這個小家夥,要打劫我們!”
老人向前看去,見敖真挺著小雀雀昂然而立,滿臉的稚氣卻故作威武狀,好不可愛!嗬嗬一笑,心中忽然一動,就對衛遷道:“既然被人打劫了,那自然要讓夫人來做主!”
衛遷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正是,如此大事,必當要夫人來處置才行!”…………兩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夫人多年來鬱鬱不樂,眼前這個小家夥俊秀精致到了極點,又是如此的狡黠,或許會讓夫人舒心一些!
敖真自然不知道他被人惦記了,滿臉的興奮,嚷嚷的喊叫:“打劫啦……金子,寶珠,好吃的,通通都要,留下買路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