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露出傾聽的神色,隻聽韓世子問道:“唐公子,你被人囚禁過嗎?”
唐長儒尷尬的搖了搖頭,他當然沒有被人囚禁過,可卻囚禁過不少人。
他非常了解那種不見天日的滋味,因為這涉及到一個秘密。唐長儒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出身高貴,更是上品高士。可誰也不知道他有一個黑暗的嗜好,就是將人囚禁起來,肆意鞭打,折磨致死。
在這其中,他會享受一種變態的樂趣。
祖渠意外道:“世子說的是被剝奪人身自由?說起來,祖某早年少不更事,倒是被關過死牢。滋味並不好受。”
祖渠少年之時,年輕氣盛,曾因街坊被惡人欺辱,怒而殺人。被關進死牢。後來僥幸碰到天子大赦天下,才免除死罪。又因得貴人賞識,方才得脫牢籠。
韓世子搖頭道:“我說的囚禁,並非是人身自由被人剝奪。而是自己的身體,被他人奪走。”
眾人聞言具是愕然。
永歲禪師開口道:“世子曾被太乙教徒施弄道術,囚了元識。肉身被人驅策。此事乃貧僧親見,並非唐公子口中所言戲法之流。”
韓世子點頭道:“的確如此。當時我被妖人占據,意識清醒,卻隻能感知外界的一切,身體感官卻絲毫不能由自己做主。”
眾人聽得麵麵相覷,羅謙卻並不驚奇,道門的確有這門奇術,例如“栽接法”,便是其中一種。
“韓世子被人施術,是誰這麼大膽?”羅謙心中暗道,他記得柳道人對這門道法的批注是,若非有大功德之人,此術一旦施展,必是犯天條,絕不會有好結果。
祖渠苦笑道:“如果不是聽世子親口所說,我一定不會相信這般荒唐之言。”
李英姿深深的看了韓世子一眼,說道:“我相信世子和大師的話。因為在半年前,我在北疆曾經與太乙教徒交過手。他們用秘術煉成了不知疼痛,隻知殺戮的甲士。不但戰鬥力強,更不知疲勞。”
羅謙忽然想到了羽衣會的初羽五人,這和李英姿所說的甲士,何其相像!
祖渠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太乙教想要幹什麼!難道他們想要造反不成?”
李英姿眼中露出擔憂之色:“這正是促使我下定決心要鏟除太乙教決心的所在。太乙教顯然已經掌握了煉製這種悍不畏死的甲士的方法。若真是如此,太乙教可以憑此創造出無敵的軍隊,到時勢必要成為天下禍亂之源。”
唐長儒肅然道:“此事果然非同小可,隻是郡主為何不上報朝廷?”
李英姿歎道:“此事早在兩月前,寧府的奏章就已經上報朝廷,隻是未曾親眼所見,很難讓陛下和朝臣相信。”
司徒國寶哼了一聲,冷笑道:“這就是你們南人的見識。隻知風月雅曲,空口高談闊論。卻不知危機近在眼前。”
李英姿歎息一聲,悠悠道:“這大好江山,隻怕不會長久太平了。”
羅謙對紅妝郡主徹底刮目相看。紅妝之名,果然名副其實。
一個女兒家擁有憂國憂民之心,無關她的身份地位,都足夠令人尊敬。
就在所有人都皺眉的時候,阿九猛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李英姿麵前,漲紅著臉,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李英姿說道:“郡……主,阿九雖然見識少,不能幫你出主意,但阿九有一把劍,可以幫你殺掉你不喜歡的人!”
李英姿看著少年清澈而認真的眼神,心中一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著少年一把扯開纏在手中之物上的布帶,露出真容。
那是一柄劍。
六尺之長。
劍身有雲紋金章。
羅謙微微一怔,喃喃自語道:“這是……神劍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