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不可當的刀鋒,直刺白清水的心窩。
即便是白清水,也禁不住讚歎一聲,這真是精妙絕倫的一招。
如果換做是三個月前的白清水,麵對這微妙絕倫的彎刀,一樣要暫避其鋒。
可現在他已經找到了生命的“真實”,打開了洪鈞之秘,俗世的武功,已經不再被他放在心上。
於是他伸出了手,輕輕的,就如同仙女穿梭,珠女蚌中采珠,捏住了奪命的彎刀。
鏘!鏘……
捏住彎刀,白清水立刻感到一股暴虐的氣息試圖進入他的身體。可白清水根本不去理會,因為他周身精氣神,圓融無礙,無滲無漏。生命本來已經可以自己做主,這柄魔刀雖然霸道,卻傷不得他分毫。
傅清塵大喜過望,他從天堂跌落到地獄,本已絕望。
他已經殺了自己的師傅,如果再傷了白清水,那真的是自絕於道門,再沒有一點回頭的可能。
白清水兩指掐住彎刀,內氣運使,自身氣機便形成了一種無形氣場,瞬間便壓製住了彎刀的魔氣。
傅清塵感覺身體一鬆,失控的身體再次由自己做主。
他猛的鬆開手,如同放開了一隻猛獸。
還未等到他欣喜,早已等待多時的太平教徒,已經同時殺來。
他們是最冷靜的殺手,也深知白清水這位南方道主深不可測的能力。白清水此時展現出來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武學的範疇,或許已經可以稱之為“道功”。
所以他們一直在等待傅清塵的出手,隻有白清水在壓製彎刀魔氣的時候,他們才有出手的機會。
而現在,機會終於出現了!
如果能夠殺了這位南方道主,那麼太平教的聲望,將會邁向一個新的巔峰。
……
……
春江明月樓今夜已經被人包下,如此大的手筆,即便是在天子腳下的扈都,也是常人難以想象之事。
可並沒有人覺得奇怪。因為今晚包場的主人是紅妝郡主。
紅妝郡主雖長居北國,但芳名遠播,在江左士族之中,亦有無數青年才俊追捧。
如今紅妝郡主親下江南,欲一試天下英才,擇夫待婿,怎能不讓自命不凡的男人心向神往?
羅謙從馬車走下來的時候,已經有人迎了上來。
“羅公子有禮。”
迎接羅謙的人是一個中年人。一身貴氣,若不是知道這隻是一個迎接客人的侍客,定會讓人誤會是高門大戶之中的貴人。
羅謙驚訝道:“我們見過?”
羅謙可不覺得自己這張臉,天下人都認得。
中年人微笑道:“早在公子的請柬發出去之前,公子的畫像,就已經印在了我的腦中。”
羅謙看了一眼四周,說道:“我還以為,今天晚上來的人,會很多。”
紅妝郡主如此大的手筆,包下春江明月樓,可此時卻見不到幾輛車馬。
中年人說道:“我家郡主所請,都是當之無愧的貴客。而貴客登門,不易太多。多,則應顧不暇。郡主設宴,非是尋常。必要讓每一個人,都有不虛此行之感。”
羅謙讚歎一聲,正要隨著中年人進去,卻忽然停下來腳步。
他看到一個少年,手裏抱著一個長長的物件,外麵用布包了起來。
少年站在門前,被侍衛攔了下來。
羅謙奇怪道:“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說道:“此人想要進去,親眼見一見郡主。可是他並沒有請柬。”
羅謙說道:“我聽說郡主所邀請的人,隻要能拿出奇物,便可以入郡主青眼。”
中年人微微一笑,解釋道:“事雖如此。可公子也應該知道,無論是什麼事,都會有一個底線。”
羅謙明白了。寧王或許真的極寵紅妝郡主,允她自擇良配。可即使再寬宏溺愛,王府的威儀畢竟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