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杆化作飛灰,佛珠也同樣化為飛灰,隻是那一道流光仍然直指浪裏的咽喉!
浪裏瞳孔猛縮,身子急急向後退去,隻是仍舊不如那道箭鏃追的急切,萬難之中一道霹靂般的銀光劃破洞口的昏沉,箭鏃高高的飛回洞中。
在大火中又成飛灰!
“嵬名守全!”郭遵眼睛眯起,他來西北時日雖淺,但人脈甚廣,早已知曉了西夏的將領,而嵬名守全,正是西夏一等一的勇將。
“郭遵?”嵬名守全聲音陰冷低沉,“久仰大名了,日後若有機會,再跟你沙場對決,走!”嵬名守全的大手抓起還仍心有餘悸的浪裏,迅速退走,而後火焰迅速減弱,直到不見,隻是眾人還未衝出,便轟然一聲巨響,洞口被佛窟上方的無數佛像和碎石死死堵住了。
“拜火教,看來真的找到了一種粉末,甚至是一種氣,能令火焰迅速升溫燃燒的東西。看來要多做研究才好啊。”看到洞口被堵住,吳昊反而沒有了那凝重的表情,隻是笑著說些閑話,“總之沒有了退路,便隻能前進了。後隊改前隊,咱們變成第一對了。”
“不對,第一隊不是我們。”雲之君忽然一凜,說道,“第一隊是種世衡,種世衡從未停下過,他一個人已不知道走向何處了!”
王安仁目光更加凝重起來,如果這一切都隻是個騙局,為什麼種世衡還會一往無前,難道這個老頭手上有著什麼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妙僧妙僧,你看,那些好看的女孩好像在動呢。”
達娃那憨憨的聲音傳來,在空蕩的甬道裏回蕩,隻是回蕩的聲音似乎與之前眾人說話時的回蕩有所不同。
“壁畫在動!不,是牆壁在動!整個甬道都越來越窄了!”
“向前走,快走!”
王安仁看著前方的黑暗,腰間修狹的紅雪輕輕向前一遞,垂頭歎道:“不用了,前麵的石壁也已經到了我們麵前了。”
眾人無不氣息一滯。
“總有辦法的,比如,那種世衡,是怎麼走的呢?沒人見到他真的是向前走了,隻知道,他消失了而已。”旦增晉美仍然極有風度,雖然……一隻袖子已經沒了。
而佛洞之外,鐵鷂子以重騎兵的優勢死守,方才一直混在軍中的浪裏和嵬名守全現身指揮,鐵鷂子在平原上的陣勢威力被發掘出來,折家軍、河湟吐蕃、契丹護衛,千餘人對陣千餘人,卻全然占不得半分便宜。
“走吧,如此消耗下去不是辦法。”蔡定看著不斷衝鋒的韓戈與裴鳴,輕聲對張元說著。
張元抬頭望了望日頭,忽然一笑,“剛則必折,不必撤,他們就快要撤了。現在不是我們擔心占不得上風,而是他們擔心啊。”
日光強烈,照在重騎兵的盔甲上,一陣灼熱如同燒過的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