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你覺得我要殺你,會不會很輕鬆?”王安仁笑的和那說話的語氣,都絲毫沒有傲氣和諷刺,似乎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然而對於趙允升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諷刺。
“夏隨!汝今日不出頭,難道要一輩子卑躬屈膝在這個老女人和無卵太監之下麼?!”
一聲厲喝,甲士最後忽然走出一個年輕人,周身甲胄,隻是沒有麵罩。
隻是這個人一走出來,趙允升的臉色就已大變!
因為夏隨出來之後電光火石,如同天外忽然劈落的閃電,佩刀拔出,閃電般橫在了趙允升的脖頸之上!
太後笑了,笑臉的背後,是崇徽殿的大火,綿延的燒了起來。
······
張岊出刀,除了塞外大漠的人,還未曾有人見過他真正出刀,那把破舊而閃亮的刀,終於從鞘中揮出!
蒼雪寒冰,淩厲如峰,滄桑如沙,大漠流風!
雪中悍刀倏忽拔出,漫天飛雪頓時殘零飄墜,如同風雪中失落的人命,墜落的人頭!
張岊出刀,刀光並不華麗明亮,隻是似乎帶來了冰峰沙場之內的層層殺氣,殺氣卻並非指向朱觀,刀芒所向,四顆大好頭顱淩空飛起,血泉濺滿了天地間的白雪。
張岊沒有收到,隻要他的刀一拔出來,那個粗狂的漢子頓時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匹嗜血的狼,狼中之王的那匹狼!
張岊縱身一躍,淩空出刀,不是沒有人懷疑過他,隻是這一刀威勢如煌,如千萬道大漠成沙的陽光,狠狠斬在了麵對桑澤的甲士身周!
血狂殺狂刀更狂,天狂地狂我最狂!
張岊揮刀的瞬間,狄青也動了,隻是狄青動的不是腰間的刀動了,而是嘴動了!
“郭邈山!我找你好久了!”
狄青忽然縱身一躍,那懸在腰間本來離他的手不近的刀忽然拔出,又在刹那間遞向了那甲士頭領的咽喉!那頭領明顯一怔,繼而揮劍橫削,一改攻勢,竟然全靠自守之意!
狄青出刀,一刀一刀有條不紊,絲毫不見速度,卻硬生生的逼住了郭邈山的劍法!
“郭邈山,這劍法本是我應該教你的,你自己練了,那我便告訴你你錯在哪裏!”
狄青聲音清冷,一柄刀也忽然清冷了許多,水珠和雪花飄落粘在上麵,揮刀的瞬間,郭邈山眼中已有了退意!
錢惟濟心中一緊,連忙大喝道:“弓弩手,放箭,放箭!!”
然而身後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錢惟濟霍然轉身,一道驚雷炸響了錢惟濟幾乎轟鳴不停被震顫著的耳朵,也照亮了對麵的人。
那個笑著望向錢惟濟的人,竟然是早早出京的王則!
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天雷降,火勢綿延,天和殿又已起火!
錢惟濟雙膝一軟,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然而就在他跪倒的這一刻,背後忽然冒出一直弩箭,又快又急,直刺王則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