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今天的天氣很沉悶,一夜沒怎麼睡好的趙堇看到外麵陰鬱的天空,也總是有分沉悶壓抑的心情。
似乎每次陰天下雨,她的心情總是不怎麼好,不過心情再不好也還是那個輕紗蒙麵,環佩叮當的升國公主。
而正在趙堇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一片更大的烏雲照了進來。
那是一個叫做鑾駕的東西,那輛明黃色的轎子外,零零散散幾十人,一切,都隻為了轎子裏的那個人,那個女人。
“咳咳,停。”一個極虛弱,極輕的聲音從轎子裏傳出來,本來應該瞬間淹沒在腳步聲中的聲音竟然被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一瞬間,幾十人為這一個聲音齊齊停住。
“妙玉在麼?”
“在。”趙堇盈盈細語,慢慢走到了轎子旁。
太後有咳了兩聲,一隻枯槁的手伸出簾外招了招。趙堇將耳朵更貼近了轎子,下一刻,太後的聲音又輕輕傳出。
“我知道王安仁在哪裏了。”
趙堇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劉太後的這句話,久久不知其意,太後也不催促,隻是等著。
“妙玉隻是知道王安仁扮作太監混在宮中,似乎還妄圖對太後不利。”趙堇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平和,沒有半分煙火氣,似乎早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唉...”劉太後輕輕歎了口氣,“妙玉,你說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想害我呢?”
劉太後又是一歎,終於幽幽向外說了句。
“起駕,去紫宸殿。”
一行人浩浩蕩蕩,就這麼去了,留下雪中花旁那個內心沉默的女子靜立在原地。
······
“你是這裏的頭?”張岊還是低著頭,聽見聲音也隻是淡淡一問。
錢惟濟親手把酒壇放在張岊的桌上,陪笑道:“張大人少年英雄,自然看不起我這種小老板,隻是我們終究還是有一點生意能談一談的。”
張岊左手按刀,右手一拍,酒壇上的泥封便被輕輕拍起,一股濃鬱的辛辣酒香撲鼻而入。
張岊那張睥睨霸氣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豪朗的笑意,“看在這酒的份上,方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隻是朝會完了之後我要去述職,有話你快說就好。”
錢惟濟笑道:“在某些方麵,我們的確比他們快。而且跟我們合作,我們別的做不到,但是至少能保證我們的英雄混成現在這個模樣!”
張岊霍然抬頭,銳利的目光像是要插透整片天空。錢惟濟倏然一驚,然而就在下一刻,張岊又哈哈大笑起來,連手中的那柄刀都已經消失不見。
“你要反?!”張岊直愣愣的看著錢惟濟,粗獷的目光帶著分常人難及的銳利,就那麼看著錢惟濟。
錢惟濟笑道:“我隻是,想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張岊抓起酒壇狠狠喝了一口,用力摜在桌上,“放屁,造反就造反,說什麼理由,老子看這群人早不爽了,跟你們幹了!”
······
紫宸殿還是一如既往的格局,趙禎坐在最高最顯眼的位置看著下麵的群臣,隻是群臣卻沒有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