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不懂,道不明的局(1 / 2)

秦歌也是調動神識探入到那少年的桑田之中,隨後雙眉緊鎖,一陣苦笑。

“他的天賦恐怕能躋身蜉蝣撼生天賦榜的前百!”以往處變不驚耐人與劍客對視一眼,這次聲音難得的有了些波動。

相傳蜉蝣撼生榜為大荒第一位至臻境界的修行者,在羽化之時有感而發所設。蜉蝣的生命僅一天而已,但它在這短短的生命中,卻會綻放出最絢爛的光彩。相對天地恒遠的生命,人的壽命又是何其的短暫。隻有大荒中極具修行天賦的佼佼者們,方能如同蜉蝣般展現自身無盡的華彩,以此被教廷收錄進這蜉蝣撼生榜中。經過長時間演化其榜更是精確到了財富,天賦等各個方麵。

蕭楚常年留守南城,因此之前從未聽說過蜉蝣撼生榜。可當他聽到眼前這個堪堪十五六歲的少年竟然是一名四脈貫通的武道強者時,表情轉眼就變得極為複雜。再次反複將長發少年打量了幾眼,眼中不禁多了一份難以遏製的羨慕和嫉妒。

他自四歲就跟隨父親習武,直至父親身死之後的韶年,才完成鍛體成為了一個可習武之人。時至今日,依舊沒能突破一級武境來貫通第一脈門成為一個真正的武者。

哪怕是他崇拜的父親蕭念。弱冠之年才在耐人的指點之下貫通了他的第三脈門。直到身死時已經年過而立,才堪堪修至了三級巔峰。即便如此,他卻算得上是當時護城衛中的佼佼者。

“他娘的,天賦卓絕也就算了,皮囊還非得如此好看!?這可叫別人怎麼活啊!”蕭楚口中所謂的別人,所指的不過就是他自己。

那少年一頭長若流水的淺藍色長發傾灑,雙目閉著,恬靜安然。柔和的輪廓配合上恰到好處的五官,是不分性別的美,難以名狀的魅。

蕭楚驚歎良久,爾後異色雙眼閃動著慧黠的眸光。想到日後若能與眼前的少年結交為友,說不定就能向其請教修煉秘法,臉上不自覺的多了一抹笑意。正打著如意算盤的他就看到身邊的那兩位愁雲密布的臉,這才不得不強迫自己收回了心緒。

在聽到耐人做出的評價之後,秦歌就沒有對長發少年再做細致的探析,若比神識細膩程度又有誰能比過耐人。他明白當下事情已經超乎先前的預料,在眼下很難再立馬商討出個結果;更何況不遠處的那幫兄弟中還有多人負傷。身為馬賊二當家,他必須當機立斷。

“事已至此,為避免再橫生枝節,我們還是先回城北去。”

耐人默許了秦歌的這一決策,馬賊們很快就踏上了歸程。

黑夜裏,馬賊們興許是戰後疲乏,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靜默不語。蕭楚來時所用的戰馬本是耐人的良駒,所以歸程他隻得坐上了馬車。

這夜光怪陸離的事情多得讓蕭楚陡生倦意。顧不上那靜坐的死屍自然也顧不上同在馬車上像看正上下打量著自己的石崖,蕭楚在那少年身側枕著手臂躺下。望向那漆黑一片虛無的天空時,他有些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蕭楚聽到石崖的馬不堪重負有些喘息,駕馬在前的耐人和秦歌正開始交談。

“在城外我遇上的馬車,和這一架的製式如出一轍,竟然同樣也是冰妖馬拉著車。待我離它足夠近時卻發現車上並沒有能對南城構成威脅的人,隻是…”耐人將聲音壓得更低些,“隻是在那架馬車上我感受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我這才一路跟隨期待能有所發現。”

“是她的?”秦歌眉頭微鎖,神色有些複雜。

“恩,是她的。”

馬車上假寐的蕭楚不知道耐人此刻正回頭看他,更不知他們所說的便是那洛雨涵,他的洛嬢嬢。進這南城之前的他還尚過年幼,有些事已經模糊不清。

“然後呢?”自己的想法經由耐人確認,秦歌表情變得略微有些複雜。

“原本以為那架馬車是要進城來,可沒想到卻在即將進入翁城時調轉了馬頭,往北去了北海望。”

北海望地處倉央與海國交界之處,原是大唐帝國的極北之地。離這南城倒是還有些距離,蕭楚現在明白為何耐人回來得晚了些,即便聽得一頭霧水,他仍舊眯著眼睛繼續偷聽。

“卻不曾想到那架馬車在北海望會遇到幽冥域的伏擊!”

“幽冥域!?你怎麼能如此確定!?”秦歌眼裏閃爍著精光,像是快要抓到了事情的關鍵。

耐人原本對他們的身份也有過懷疑,畢竟遊弋北荒的馬賊與幽冥域鮮有過節,秦歌麾下團隊更是與他們從未有過摩擦,因此耐人與他們接觸得並不多,然而後來的事情讓他確認了伏擊者們的身份。

“因為我和他們交了手。”耐人拉了拉韁繩讓馬走得更慢些,秦歌見狀揮手示意身後的馬賊們也放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