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了安夜此舉是在擔心她後,梁珊箔的臉上不由慢慢浮起了淡淡弧度:“放心,我有數的,不會讓他傷害到自己。”
望著她晶瑩剔透的眼眸,秀美的宛若一泓清透的碧水,那波光瀲灩中的堅定讓他終於妥了協:“別耽擱太久,你還需要休息……”
“嗯!”點了點頭,梁珊箔轉身欲走,突然感覺到腳板被地上的沙礫咯得很不舒服,不由皺眉朝腳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是隻套了雙布襪的踩在地板上。
眼中浮著訝異,她鈍鈍的這才想起,前麵因為心裏緊張,自己貌似是直接從床上跳到地上趕來的?
見她這般表情,安夜勾起個妖孽笑容,酸酸道:“嗬,這才發現沒穿鞋呢?還以為你都不會察覺到了!”
剛要回答,隻聽得一聲大吼在她耳邊震響:“梁山伯!”
“有!”反射性的舉起手,她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光落往發聲處,隻見馬文才急急的衝到她麵前,氣勢逼人,愣是將她擠了牆角邊,更用一雙冒火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她。
“幹,幹嘛?”緊張的眯起了眼,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馬文才的臉色,半點不敢動彈。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所以,你這條命你得好好留著!”雙臂將麵前的人禁錮在牆壁和身體之間,強迫他迎視自己的目光,似乎想將自己眼底的情緒轉達到對方眼中。
“我答應,額……好,知道了!”本想問句,我答應你什麼了?但見馬文才一副臭臉色,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先應承下來為妙!
聽到這話安夜不由黑了臉,一把將梁珊箔從馬文才身前拖出,悶聲質問道:“你答應他什麼了?”
“額,這個,這個……啊!我先去看風子思,回來再和你解釋!”看了看安夜,再看了看馬文才,她直覺就想逃離兩人麵前。所以不等安夜反應,她落下一句話就逃也似的跑開了。
待跑到風子思的門口,她這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抹去了額際的虛汗,微抬手,扣起門板:“風子思,你在裏麵的吧?”
裏麵卻是半點無聲,等了許久,直到梁珊箔都準備放棄回頭了,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麵前站著的是一臉蒼白的風子思,他隻著了件單衣,單薄的身子在白衣的襯托下更凸顯出瘦削感,隻覺一陣風似乎就能把他帶倒。
經曆了這場火之後,他仿佛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的他,臉上多少還能見些笑容,雖然帶著女氣微現羞澀靦腆,可也比而今滿麵愁容的好。
他安靜的站在門邊,見了自己微微嚅動了一下沒什麼血色的嘴唇:“你來了?”
不知道為何,看到這樣的風子思,梁珊箔的心突然就痛了起來。似乎,對他的怨恨什麼都沒有了,隻由心底感覺出了悲涼。
“風子思……”
“進來吧!”風子思什麼也沒有多說,隻是側了側身子讓開了一條道。
進屋坐定,她剛要開口,風子思卻先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要不要給你倒杯茶?”
問過之後也不等梁珊箔回答,兀自倒了杯茶放在她身旁的茶幾上。
一把拽住他的袖口,梁珊箔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怔的望了他一眼:“風子思,你還好吧?我感覺你這樣太不正常了!”
風子思卻是笑了笑,輕輕拂開她緊捏著自己袖口的手:“哦?那我怎樣才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