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從頭再來
再次回到這裏，依舊是冰冷的鐵床和僅能透進暗淡月光的狹小窗戶，我慢慢走近，試圖看見外麵飄灑的雪花，心卻是有些疼痛，自顧自的想起往日，兄弟們一起吸煙喝酒的日子，一股無形的痛縈繞上了心頭。
那年我剛出北山監獄，看著寬闊的瀝青馬路，一輛白色雪佛蘭停下，熟悉的聲音傳進我的耳邊。
“飛哥！知道你今天出來，兄弟我特地趕來接你的。”
我叫應軍飛，冷血應軍飛，嗬嗬，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三年前我因為故意傷害和涉嫌謀殺被捕，北山監獄正是我這三年呆著的地方，車裏說話的是我的的好兄弟王兵，鐵人王兵，可能認識我算是他這輩子最不幸的事情吧，不過三年裏也就他來看過我幾次。
“嗬嗬，你有心了。”我看著王兵擠出些許笑容，臉部因為長時間的壓抑有些僵硬。
王兵沒有下車，自裏打開門，透過玻璃可以看見他帶著墨鏡帥氣的臉是有些興奮的。
“上車吧，飛哥，給你去去黴氣。”
“恩。”想了想，我點頭上了車，副駕駛裏，軟軟的車椅讓我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一路，我和他沒有多說什麼，大多數是我不想說話，我隻想享受一下這短暫的寧靜。
北山市頂級地下娛樂場所裏，我獨自坐在沙發上，麵前扭動著性感軀體的女人和幾個陌生的男人偶爾舉著酒杯要與我對飲。這些都是王兵的小弟，聽他說，這幾年他混的很好，已是老大手下的得力助手。
與他們飲完杯中酒水，我緊了緊身上有些舊了的夾克閉上眼，也許我不再屬於這裏了吧，這樣的生活不再適合我。
“飛哥？怎麼了？在車裏就覺得不太對勁，從前來這裏可就屬你玩的最嗨。”
也許看見我的異樣，王兵推開身旁粘著他的女人，舉著酒杯湊到我身邊。
我睜開眼輕輕與他碰了下杯子，猶豫一下沒有直接說出心裏的想法：“嗬嗬，兄弟不多說，幹了再發言。”
旋即將杯中酒一口幹了。
“好，兄弟！”王兵很爽快，抬頭就是喝完酒，將杯口向下，沒有一滴酒落下。
我看著他的臉，眼裏透滄桑，看待晚輩般淡淡說：“也許這裏不再適合我了吧，在籠子裏，我想了很多，應該換換生活了，這次是我的機會，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王兵被我的話說的一愣，旋即往沙發裏坐去，杯子在他手裏搖晃，臉上也是多了些許惆悵，片刻他苦笑：“飛哥，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些我也想過，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聽罷我沒有說什麼，將酒杯慢慢蓋在酒瓶之上，笑了笑起身，穿過嘈雜的人群向門口走去，奇怪的是王兵沒有攔我，隻是看著我的背影默默為自己倒滿酒水。我知道此刻他心裏是不好受的。
看著熟悉的城市，我有些傷感，曾經這裏是我眼裏的地盤，沒有人敢質疑我，我用刀鋒讓他們害怕，隻是如今再看，多少會有些淒涼。
回到往日的住處，鏽跡斑斑的鐵索上落滿灰塵，我取出腰間發青的鑰匙，打開門。家裏沒有什麼變化，和我當初被警察帶走時一模一樣，家具淩亂的擺著，床上破了的被褥是厚厚的塵埃。
我沒有多做整理，將床單翻過來直接躺下，想著接下來的事，既然不想再走老路那就得有些打算。
手機卻在兜裏震動，翻開來是王兵的，簡單的幾個字，我看著笑了，真的發在內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