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市,華燈初上,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大雨滂沱傾灑著泥濘的地麵,彷佛要洗刷這汙垢的世界,馬路上的路燈無精打采的亮著,顯得是那麼昏暗,偶爾穿過的一輛輛出租車“刷刷”的呼嘯而過,留下的隻有一片空曠的靜謐。隻是這份寂靜卻是那麼的短暫,時不時出現的一條條銀龍在天上怒海翻騰著,天雷行空,風雲翻騰,隻聽得“轟隆隆”的一道長雷利劍般的從天空撕聲劃過,閃電照亮了整個大地。
“啊!!!死老天爺!!幹脆把我炸死算啦!!你這樣幹放屁不幹事像什麼玩意??”
突然間,從馬路邊一棵小樹下死狗般搖搖晃晃的爬出一個人來,這個人二十一二的年紀,滿臉失敗都寫在臉上,一頭被風雨打散的亂發蕩在空中,黑色的外套早已經被淋濕了,而且還滿身泥水,右手還死拽著一瓶高度的燒酒,酒瓶子早已沒了液體。
“哦。”他打了個嗝,抬起了高傲的頭顱,左手仰天對隆隆作響的雷聲豎起了一個堅挺而有力的中指,他撕聲厲喝道:“有種的,將你木根爺一下子劈掉,你個混。。”
混字還在嘴裏,隻聽得一聲迅雷不及掩耳的爆炸聲過後,“砰啷”一聲慘烈的叫聲頓時又宣泄起來。
“來啊!再來砸你木根爺啊!!砸就砸了,你砸不死算什麼意思,還傷到我的手!!!!!!!!!。”
聲音顯得是那麼不滿,原來是雷聲的作用把手裏的燒酒瓶子給擊碎了,他這胡話說的盡是歪理,就好像雷電是他專屬的車子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此時的木根渾身冒起了白煙,身子一顫,不由得幹嘔一聲,隨即,一坨坨稀裏嘩啦的汙垢物體從他嘴巴傾灑而出。
“淅瀝瀝,淅瀝瀝。”伴隨著雷聲的漸漸減弱,瓢潑大雨傾倒著整個Q市的天空,雨點飄散,卻帶不走木根沮喪而失落的心。
”真不甘心,真是不甘心!今天又一次麵試失敗了,死肥婆房東,竟然*我說要退房,我就不想奮鬥嗎?誰給我機會????誰!!!!誰能給我機會?”
少年話音未落,走路腳心一個沒站穩,突然間隻聽得哐當一聲,左腿像是遭遇重擊一樣,疼痛不已。
兩眼迷糊般的掉進一個未知的空間裏,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一直在腦海縈繞著:“木根,如果你要改變命運,就混球的給我站起來!!!。
站起來,說的輕巧,談何容易,腿上的劇痛夾雜著被雨淋濕後帶來的難受感將他死死的拖入了黑暗的昏迷中。
突然亮起了一絲光明,又熄滅了。
“外麵,怎麼這麼吵。”
木根想動一動身體,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難受得死去活來,他隻得放棄了抗爭。
“我到底在哪裏。”他拚命的在腦海裏思索著答案,思索著自己的一切記憶。
一幅幅斷片的場景在他腦海裏浮現,又轉眼消失了。
“是了,我被房東強行拉開了門,索要房租的時候,我跑了出來,沒錯。”
他接著想著,腦海裏又浮現了父母為了供他考大學,邁著年邁的腳步,牽著家裏的兩頭奶牛去縣裏賣牛奶的場景,心中的悲傷刺激著身體隱隱作痛,他差點就又暈了過去。
鏡頭又轉換到了Q市,他一個人在無數個公司點頭哈腰般像個狗一樣的乞求著麵試經理給他一份工作,得到的卻是一句句的:“不合適!不合適!不合適!.”
不堪回首的經曆讓他難以回顧,這些藏在內心卻說不出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