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圖案的玄機在哪裏?曲調在哪裏?我每日都會看上幾眼的天廳,如今卻完全不認識它。”承歡躺在在地板上轉了三百六十度。
“每年九月初二的時候,天上瑤光星的位置就會落在坤位,那時,整個曲子才會顯現出來。”滄塵坦然。
“九月初二是個特殊的日子麼?”不僅是梅穎辛,承歡也追問道。
“是雲皇的生辰。”
“那承歡的外祖母大費周章做了這樣一個芙蕖雕紋,就是因為雲皇,而且還是讓雲皇忘了她?”梅穎辛不可置信地將自己的推測投向滄塵,希望他能有個出人意料的解釋。
“這點我也想不通的。想這天廳的做法暗藏了先天演數,該是千尋蹤不傳的秘訣,再加上這忘字一曲隻有雲皇知道。想來承歡外祖母是不想她孩子的身份就這樣銷聲匿跡也未可知。”滄塵的推測讓承歡心裏咯噔一下。
“我母親果真是……”
“你外祖母是千尋蹤的傳人,在雲番厄佗叛亂的年代,是輔佐殤雲大帝繼位的愛妻和良臣。你母親就是雲皇遺落在民間的孩子。”滄塵堅定地說道。
靜謐,還是靜謐。
“那為何這麼多年,雲庭從未派人來尋過我母親?”承歡長出了一口氣。
“我不知該怎麼講。是因為這麼多年,雲皇一直以為你母親早已不在人世。而真相與謊言都是因為《梵雲經》的預言。”
“預言?什麼預言?”承歡疑惑。
“在雲番,所有的姓氏都有自己的曆史,而鳶氏,就是一千兩百年來繼承淮南氏的唯一神族。曆代雲番帝王,嫡傳嫡係,隻生兩子,一龍一鳳。龍為天子,鳳為母神。”
“這和《梵雲經》有什麼關係?”梅穎辛接著問道。
“《梵雲經》上對鳶氏的預言上寫到:鳶氏無孤鸞獨鳳,獨隻難活。”
“這怎麼可能?每世隻有一雙兒女,而且,獨一難活。”梅穎辛不信。
“如果龍胎夭折,雲番豈不是沒有後嗣,鳶氏豈不是就此終結?”承歡補充到。
“這是鳶氏的預言,而且在鳶氏繼承淮南氏成為雲番王族之後的一千兩百年,從未有過差錯。”
“那我母親豈不是有個哥哥?”
“我剛才說過,雲皇一直以為你母親已經不再人世。這是有原因的。因為你外祖母所懷的龍鳳胎,在霸屏之圍的時候,龍胎就早折了。而之後,你外祖母便製造了你母親也隨之夭折的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鳳胎映襯了《梵雲經》上的預言。然後,然後……”
“然後怎樣?”
“然後,你外祖母悄然離開了雲庭,從此再也沒有了消息。”
“那是《梵雲經》的預言不準了麼?”
“不是,是你外祖母用了什麼方法,保住了你母親的性命。”
“你這麼確定,我母親就是雲皇之女?”
“從你母親的生辰推算,沒有其他可能。況且,還有一件事,能證實你母親確實是雲皇的孩子。”
“什麼事?”
“你母親沒有哥哥,卻有一個弟弟。四年前出生的雲番皇子,鳶離。也正是因為術仁皇妃並未產下龍鳳胎,所以,雲皇才篤定你母親仍在世上,也才有了我們這麼巧合的相遇。”
“鳶離,是那個讓雲皇大赦天下的孩子。”梅穎辛陷入沉思。
“皇子的出生確實雲番的福祉,鳶氏的福祉。也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也不敢預料的事。”
“早就聽聞,殤雲大帝繼位許久,一直無所出。確是因為映襯了《梵雲經》上的預言麼?”
“《梵雲經》是雲番的傳世之書,記載了雲番所有的預言和神跡。千百年來,一直應驗如真。就像雲番第三紀元的開始,厄佗舊部的挑釁也早早寫在《梵雲經》裏,隻不過隱匿深晦,時過境遷,當局者迷,難以參透罷了。就像雲皇一直以為你母親已經不再人世,就像雲皇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有後嗣。可鳶氏仍就是鳶氏,被雲番原神選中的繼承者,並沒有在第二紀元之後就成為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