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德聽書(上)(2 / 2)

“殺人毒藥?比相思堂的五輪盞還厲害?”

“師兄,哪裏和你開玩笑呢,當然是五輪盞厲害。不過,還未曾見過服毒之人,也不敢妄論。”(注:五輪盞乃小巫山相思堂秘製瀉藥,曾在山中風靡一時,人人談之變色,相傳無色無味,食者,六覺皆滅。)

“我聽不得藥性,頭疼,倒是不如說說,憑你的本事,怎麼才奪了第七顆?”

“哦,看我,隻是有緣故才提,倒忘了師兄聽不得談藥的事,這事我定當悉數講給你聽。隻是,二師兄,你明知故問。這采珠奪寶的事情一半要憑本事,一半要看運氣,何況背後還有蘇擎這個老狐狸操控著,我又是有任務在身,我若搶了那最大的珠子,十裏八方的強盜不盯上我才怪呢,我哪有那個時間和他們周旋。何況,我又不喜歡那些爭強好勝的比試,且打發下時間罷了。”

梅穎辛一聽他這口氣,說道:“原來還有比這七顆寶珠還重要的事情,讓我猜猜,莫不是十二妹也破了大雁陣?你在此處守株待兔,守珠待十二妹麼?”

壬嶽臉頰微紅,接到:“二師兄就是二師兄,神機妙算也。本來我計劃好了冬月十五去破大雁陣,結果被十二妹知道了,她十四那天就去了,卻又是比我早一天。我下了小巫山,去白門赴任,東皇大帝說我二人同門情深,勝過旁人,就將我派做十二妹的醫守。我本以為出了相思堂就能自由了,事與願違,事與願違。”

梅穎辛隻猜他說這話口是心非,心裏一百二十個心甘情願。何況這十二妹是東皇的掌上明珠,大名鼎鼎的聖陽公主,二人的事一句半句也說不清楚,“你與聖陽可就差這一日了。”

“可不是麼,初入山門,我隻因救一頭小鹿而遲了聖陽一天上山,結果聖陽做了大東上師的十二弟子,而十三我雖長她一天,卻隻能做十三。”

這兩個冤家,梅穎辛心中歎氣,後來的事,他比旁人更清楚,壬嶽的小姑姑因為替哥哥入宮代診,卻因強行下針致使端洛皇妃早薨而被放逐南地。這端洛皇妃不是別人,正是慕氏皇族聖陽長公主慕熠陽的親生母親。此間種種也讓二人之間的感情與別的師兄妹不同。梅穎辛避而不談,就轉了個話題,問道:“你去了采珠大會,可知道這蘇擎邀七人采珠所謂何事?”

壬嶽與梅穎辛一處長大,一處拜師,兩人心照不宣,隻回答道:“你可知,三個月前有人摘了蘇擎的尋仙榜?”

“就是那張掛了四年也無人問津的尋仙榜?”

“正是,蘇擎這個人,出了名的癖好就是喜歡奇株名草。這千裏尋仙記載在《白雲手記》裏,在雲番都是百年難得的名株,再加上黃金萬兩的賞金,不知賠了多少人的性命。雖為“千裏尋仙”實際千萬裏尋仙,過草原,上雪山,難上加難,百年難得一見了。更難得的是,那揭了榜的人兒,不僅將傳說中長在冰崖縫隙中的千裏尋仙送到的蘇擎手裏。還給了蘇擎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白雲手記》的千裏尋仙草部排名第二,全株雪白,而揭榜人給的,不是白色,而是金色。”壬嶽頓了一頓,接著神秘兮兮的說道:“這金色的千裏尋仙,沒聽過,沒見過。而在雲番內境,相傳這金色比金白色更為難得,白色的千裏尋仙需得蒼鷹來銜種,而金色的千裏尋仙,長在煥梟鳥才能到達的萬丈冰崖之上。”

梅穎辛吃了一驚,第一次聽說金色的千裏尋仙,便問到:“連《白雲手記》上都沒有記載,你們又是如何得知這金色的千裏尋仙乃是真的千裏尋仙?”

“是那個明珠榜眼滄塵所說。”壬嶽喝了口新茶。

“滄塵?連你們白門壬氏都不知道的名物,他是如何知道?”梅穎辛接著問到。

“嗬,二師兄,這是個蠢問題。我這個地道的紅京人,哪裏比得了他土生土長的雲番人,而且他不僅是雲番人,還精通禦鳥之術,從大雲皇庭來。”

梅穎辛對這個滄塵越發的好奇了。

壬嶽知他心思,就接了話匣子,繪聲繪色地講起當日的盛況來:“這還得從那日采珠大會說起。蘇擎坐擁安京三十載,自然不是一般人物,他早在眾人踏入安京城之時起就算好了各人的身份來路,在肯胥堂,小金丸裏的千歲函確實將肯胥堂的五十人去了一半,而進了百鳥林,真正留下的人,才是蘇擎的目的。”說那二十來人進了百鳥林入口,就聽蘇擎的聲音遠遠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