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朗姆提子口味冰激淩(9)(1 / 3)

三、固執己見

很多出訪的中國官員是懷著認真態度的,然而,認真,卻不虛心;認真開會,卻不是認真學習。

很多官員都在出訪時表現出強烈的“愛國熱情”,防禦心態和虛榮心都很強。每當外方說到有一套新科技上馬時,中方官員便會馬上說道:“這個我們也有。”當外方表示,他們具有剛研製出的世界頂尖科技時,中方官員便說:“我們的比這個強多了!”

也許中方官員說的是實情,中國現在的確實力非凡。但是,卻沒有必要時時把這掛在嘴上。中方官員也許是為了展示大國姿態、表現民族自豪感,可是對象和場合都有誤差。這些話,可以在心裏想,不一定非要說出來。

在西方的正式會麵場合,很少出現當麵否定發言人的狀況。中國官員當即否定接待方所說的演講內容,會讓主講人感到難堪、下不來台。既然中國官員千裏迢迢地出國考察,就應該以開放的心態和觀念來獲取信息,才能不虛此行。像井底之蛙一樣處處嗤之以鼻,能有什麼收獲?在結束出訪時,最終能學會什麼、帶走什麼,還需要出過國的官員們捫心自問。

更無聊的是,中方官員有時還會做一些無謂的攀比。比如在介紹完外方接待人員的職位後,常見到中方官員不屑一顧地嬉笑,放鬆地往椅子背上邊靠邊說:“我比他級別還高哩!”

這種對級別的比較,高和低有什麼具體意義?隻有在官方禮節性會見時,外方才按照來訪者的身份安排同級別接待;在具體部門的信息性會談中,外方會根據談判議題安排對口演講者,不以級別相稱為人員配給標準。作為到訪者,中方官員要清楚自己的訪問目的。

不僅如此,在每次正式會見結束後,中方代表團中都有人好奇地打聽外方人員的年薪是多少。在猶豫和難堪一陣後,外方代表都會給出一個大體的年薪數,待我翻譯過去,中方人員會將這個數字換算成人民幣,再嘖嘖感歎一番:“你看看人家!”

其實,每個國家的國情都大不相同——社會製度不同、基本物價不同、彙率比價不同。這種單純的貨幣換算比較,沒有意義,更沒有可比性。這種現象,隻在中方官員身上頻頻看到,從來沒有外方人員流露出類似的想法。

四、流於形式

最讓外方人員不能忍受的,就是中國考察團的訪問目的模糊。到訪的中方政府團,清一色地打著“建立合作關係”的旗號,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團帶著具體的項目認真來談。

有一次,我給一個“中國Z省投資訪問團”做會議翻譯,接待方是維多利亞州投資局。這是一次高級別的會談,看得出,接待方非常重視——會議由投資局總監親自主持,在座的請來了州裏經濟行業的各路神仙,有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老總、澳大利亞羊毛檢驗局代理總監、酒品出口商聯合會主席、農產品出口國際部經理,還有國際經濟方麵律師事務所的代表。很顯然,中國代表團想在任何一個領域討論投資意向,都有直接對話的人物。

投資局總監首先向中國代表團介紹了維州的投資環境,簡要說明了幾點優勢,在他的言語間,明顯聽得出他對Z省投資團的期待。接著輪到中方團長講話,這個團長先是讚歎了一番澳大利亞,接著就開始介紹他們本省的情況,又是吟詩、又是講典故,30分鍾說完,根本沒提任何具體的投資意向。

接待方還沒等回過勁來,中方官員裏又“噌”地站起一個,一邊遞名片一邊說:“剛才發言的是我們省A市的官員,而我是B市的,我們B市的投資環境還有幾項其他特點”,接著,又是一番長篇大論。

一個小時的會談即將過去,維多利亞州投資局的接待方還沒有弄明白中國代表團的訪問目的。隻見中國代表團裏的人輪番起來發言、遞名片,卻沒有任何人談具體的投資項目。

隻有我心裏明白:澳大利亞方麵認準了這個“投資訪問團”的名頭,以為他們是前來投資的財神爺,豈不知中國代表團打的是一樣的算盤,來澳洲的目的是招商而不是投資,各市代表都衝坐在對麵澳大利亞官員猛打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