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廈頂端,安軒抓著一罐啤酒,在哪裏等待。
楊賀一如既往地瘋狂,喝酒都不願意等待,嘴角上翹的幅度一直未曾變化,壞的讓人遠遠避開。
周傑不為所動,望著對麵還在加班的白領、程序員們,恨不得在這裏縱情高歌一曲,配上動人的舞蹈。
“這小子就是一人來瘋,小兒多動症患者。”楊賀將小巧的白酒瓶舉著,在空氣中相隔數十厘米,假裝碰撞,火辣辣的酒穿過喉嚨,熾灼著胃。
安軒笑的靦腆,“今天晚上,我不想等待。”
楊賀將酒瓶一扔,正色道:“我也不願意坐以待斃。”
“他們都覺得保持原樣,就這樣接受他們的統治是最好的選擇。沒錯,這樣真的很好,既得利益不會有半點損傷,像狗狗一樣搖尾乞憐,會獲得更多。但,那真的是好事嗎?”
他捫心自問,世界都像在翻轉。
這一秒,他的確是另外兩個人的中心。
“文明都是戰爭帶來的,失敗者大多會成為圈養動物,如同新大陸的人民,和非洲的土著。在他們上麵,有統治者,可以任意取舍,殺戮,而不會有半點置疑。世界的本質是這樣,我還沒聽說那一個文明被外來者統治的時候,會被尊重。落後向往先進,這沒錯。為了利益,選擇最穩妥的方式,這也沒錯。但前進,從來都不是建立在別人的施舍上麵。我們從來都是一步步,哪怕這天陰雲密布,這雷電如同狂蟒,這風撕碎一切,腳下還是泥澤。我想創造屬於我們的新的時代。”
沒有朗聲,也沒有抑揚頓挫之類的朗讀手法,甚至沒有字斟句酌。
充沛的感情是這段話的重點,我喜歡你,喜歡風一般的你,但你必須是我的。
周傑難得不那麼輕佻,歎服道:“跟我想的一樣,真不會是賀老大,沒錯吧,安老大!”
楊賀給了他一腳,“滾,圓潤的滾犢子。”
“在認識你們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們反抗者就是一群垃圾。不開玩笑,秩序者比你們更加正規。有了相比,喜歡安逸舒適,什麼都不需要付出就能獲得成果的人太多。天上從來沒有掉下來的餡餅,如果有,得先砸在我的嘴裏,還不能太燙,也不能失去溫度,變得冰涼,還的是我喜歡的口味。”
這下,是異口同聲,“滾。”
心,難得齊聚一堂。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夠聰明。好吧,我其實是不想知道太多,那樣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曾經想著,既然一切都無法改變,按部就班,或許還能執政一方,做點好事。後來,這太難。權謀,我不喜歡,陰謀陽謀亂謀,我不喜歡。再後來,有人說:周傑,這個世界並非真實。那一秒,我真的信了。”
楊賀扭頭望著安軒,等待他剩下的話。
“我覺得,機會來了,我不能按部就班我需要改變這個世界。但順應潮流的人太多太多,我不是最優秀的人,畢竟腦子太久不用,已經生鏽。於是乎,我的忠貞就獻給了反抗。或許,我的墳墓會在你們隔壁也說不定。”
楊賀笑笑,“小弟,我會在你的周年為你帶好吃的,給你燒一個美女!”
周傑臉綠了,“滾!”
玩笑過後,楊賀已然成了三個人中間的舵手,安軒充當智囊,周傑充當炮灰。
“上麵的任務很多,很繁雜,都是針對大秦的人。他們的先頭部隊據說已經到達上百年之久。”
楊賀說著,但安軒想補充的是:他們未曾離開這裏。
周傑葫蘆糊塗,一拍大腿,“我算是明白了,我老豆讓我將戶籍遷回漢中是什麼意思!”
“八百裏秦川,那是一個好地方。”
人的天性就是趨吉避凶,為了自身利益,一切對自己好的事都會做。
就如同那句話:隻有小孩子才分對錯,成人隻看利弊。
安軒不知道這是社會的進步,還是道德的淪喪。
畢竟,他沒有資格站在道義製高點上麵,發出聲音。
楊賀喝了一口礦泉水,目光深邃:“最近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大,我們中間的叛徒也越越多,最後的下注時間到了。若是有人開盤,我肯定壓他們,壓全部身家。”
“怎麼這麼絕望!”
有人上了天台,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臉笑容。
“沒想到你還敢來!”
周傑恨得咬牙切齒,“說,她是不是你殺的!”
從地上拾起一個啤酒瓶,他就想動手。
楊賀擋住了他,“等等。”
“既然來了,就先了結吧。”
這是他的聲音。
周傑扔掉瓶子,一臉沮喪,“他叫恒偉,秩序者的一員,是前來支援羊城的,身份不清楚,大概是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