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親愛的觀眾們,屏住呼吸,瞪大你們的眼睛,千萬不要走神,泛星第十屆擂台爭霸賽最後的懸念即將揭曉,是龍王巴頓蟬聯冠軍,還是完美戰士西西裏亞成功複仇?讓我們拭目以待!“
昏暗且狹小的木屋,一台破爛得隨時快要壽終正寢的黑白電視裏斷斷續續傳出慷慨激昂的解說聲,隻是那始終連貫不起來的聲音和時暗時亮的畫麵實在讓人如便秘般難受,若有人能在這個讓人恨不得一拳砸碎的老古董前麵饒有興致地看上五六個小時,那麼在當今科技如此發達的前提襯托下,絕對稱得上是個怪物。
“小天,該休息了,不然影響身體發育,還有明天要早起練功呢。”
“哎,小天,怎麼今天不聽寧姨的話呢?”
“小天,你這孩子,真是的......”
一個溫軟如玉的聲音在那枯坐在電視麵前的男孩耳朵邊出現了好幾遍,哪怕後麵有些許的動怒,如此婉轉的聲音也會讓一個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有些醉意,但這個在閃晃得不要不要的屏幕前一動不動許久的小怪物看來並不是怎麼聽話,也讓寧姨頗為無奈。
當然這種無奈也是分對象的,並不是所有異性都能讓寧姨有如此好的耐心,木屋中另一個顯然沒有這種待遇。
“喂,我說你這酒鬼怎麼還在喝?趕緊去洗洗身子去去味兒,一天到晚邋裏邋遢,小天怎麼會跟你這種人一起生活,死在酒缸裏最幹脆!”讓男人骨頭發酥幾分的聲音在麵對一個酒鬼時卻增添了些許淩厲。
在小屋的一角,若不是老古董射出的光線還算有些亮,不然還真難察覺在地板上有一灘軟泥,那當然不是軟泥,沒有誰會見到一個不時拿起個酒瓶,還咕嚕咕嚕如牛飲的軟泥,不過除了拿貪杯之物的右手以及正常的呼吸外,全身真是一動不動毫無起伏。
滿臉胡渣的男人緩緩睜開一隻左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又指了指身前不遠處那堆積如山的空酒瓶,閉上眼翻了個身,不一會兒鼾聲震天。這一揮一指讓寧姨自是氣不過,走過去對著酒鬼那肥碩的臀部狠狠就是一腳,沉悶的響聲宣告著女人的怒意,不過似乎沒什麼用,隻是鼾聲更響了,而且不時夾雜著哼哼聲,像極了某種動物。
“我要是寧姨,真想一腳踢死你。”本來全神貫注在老古董上的男孩在寧姨離開後瞥了眼角落,剛才那情景已經記不清看了多少遍了,猶如電影情節不斷重放,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些年也成了一種別樣的默契。
如雷般的鼾聲戛然而止,那原本看似殘廢且極度懶散的身體毫無征兆地騰空而起,在空中輕盈地轉體一圈並順帶正了身體,流暢自然,堪稱美妙,若出現在泛星體術表演中,定會引起陣陣尖叫和喝彩,但可惜這隻是一個破舊的小屋,唯一的一個觀眾在瞥了那一眼後,目光又陷入進那忽明忽暗的光線中。
“小屁孩一個,懂個屁,哦,應該說隻懂個屁......”男人嘟囔著,順手又抄起一個小瓶往嘴裏灌,幾秒鍾又多了一個空酒瓶,“他奶奶的,這種劣質酒要喝到什麼時候?淡出鳥了......”
男孩沒有搭理一個酒鬼的抱怨,屏幕中那炫爛的激鬥、高昂的分貝似乎並沒有感染到這本應擁有熱血和夢想的小觀眾,即便快要結束了,依舊麵無表情。
“各位,此次擂台爭霸賽圓滿結束,有請嘉賓秦無玉為我們的勇士頒獎!”主持人話畢,四周幾道柔和的白光同時打在整個會場的主道入口處,並伴隨著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來到擂台中央。
“秦無玉!”“秦無玉!”“秦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