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教堂的槍聲(1 / 2)

Panisangelicus

Fitpanishominum;

Datpaniscoelicus

Figuristerminum;

Oresmirabilis!

Manducatdominum

Pauper,pauper

Servusethumilis.

Pauper,pauper

Servusethumilis.

傍晚五點二十分,唱詩班的歌聲如約縈繞在巍峨的坎特伯雷大教堂,時而有路過的白鴿落下,隨著樂音左右張望,綠樹在夕陽的餘暉中鍍上了金黃的光暈,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頓,一切都是那麼肅穆美好。所以當歌聲停頓那一刻,幾個從甜美中回過神來的人不僅因為這片刻的靜謐發出了輕輕的歎息。仿佛是為了應和這歎息,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了一聲清亮的“砰——”。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緊接著,尖叫、哭聲和神父聲嘶力竭喝令大家安靜的大吼混雜在了一起,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槍聲。沒有人敢出去,但也沒人敢留在這裏。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馬上會發生什麼,人們混亂地擁擠著。

混亂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阿托斯神父走了出來,他白色的須發一如既往地紋絲不亂,閃著銀色的光芒,小小的圓眼鏡穩穩地架在鼻梁上。隻是他的出現就讓大家安靜了下了,有些不認識阿托斯神父的人詫異地看著突然安靜的人們,不了解這個瘦小的老頭怎麼就擁有如此令人信服的力量,但顯然這不是問這些的好時候。

阿托斯神父向大家點點頭,不急不緩地向大門走去,輕撫著每一個路過的人的肩膀。大家緊緊跟在阿托斯神父的身邊,緩緩打開了沉重的大門。

夕陽在散發著最後的光芒,血一樣的顏色撒滿了整個廣場,但是倒下的那個人身上的鮮血依舊如此刺目。這是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老人,身體明顯很高大健壯,灰黃相間的頭發似乎有幾根被睡翹了,臉上棱角分明、神態安詳,如果不是額頭上汩汩冒出的鮮血,會讓人以為他正在自己的家裏曬著午後的太陽。

一直鎮靜自若的阿托斯卻在看到這老人的那一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霍然抬起頭,在高高的教堂塔尖上,一個穿著黑風衣的男人正等在那裏,隨風翻卷的衣角閃著絲絲金光,長著一張在大街上被人一眼看到就會忘記的臉。此刻,他右肩扛著一支狙擊槍,左手比了一個手槍的手勢,指著阿托斯做出個開槍的動作。人們剛來得及看清他臉上囂張的邪笑,他就隨著翻卷的衣角向後倒去,轉眼消失在塔尖背後。

幾個膽子大的,向教堂背後跑去,還有人掏出了手機打給警察,其他的神職人員安慰著受到驚嚇的人們。隻有阿托斯緊盯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一動不動,臉上透著扭曲的猙獰。

警車轉眼即至,教堂的背後,沒有黑風衣男人的絲毫痕跡,教堂背後的牆上卻有一個血紅色的圖案,警察們小心的搜集著現場的所有線索。一個足有一米九的警察邁著大步走到了阿托斯的麵前,看到阿托斯呆呆地望著死者,他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我是托比警官,你的名字?”警察握著阿托斯神父的手說道。

“阿托斯。”阿托斯神父甚至沒有移開目光。

但是死者馬上就被帶走,警方急需屍檢報告。不過托比明白,阿托斯神父才是破案的關鍵。

透過百葉窗看著辦公室裏忙著錄口供的警員們,托比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煙,從死者在阿托斯神父眼前搬走的那一刻起,阿托斯神父就恢複了平靜。但是對托比來說,這卻不是個好現象,情緒失控的人更容易得到真實的線索。不過既然把神父帶到了警局,他就要得到些東西,否則他們那個經常親吻十字架的警局司長皮克一定會把煙灰缸準確地砸到他的鼻梁上。